纠结地抓了抓自己的头,池鱼在心里咆哮,怎么可能当做没生啊!女儿家的名节何其重要,就算是解毒,也不能就这么没了啊!
沈故渊冷眼旁观,就看这人跟个疯子似的抓耳挠腮。本想告诉她他只是运功逼毒,但突然觉得,宁池鱼这模样挺好玩的。
那就不告诉她了,让她自己折腾去。
心情很好地下床穿衣,沈故渊系着系带,不咸不淡地道:“沈弃淮我帮你处理好了,他今日睡醒,只会当自己已经与你圆房。”
嗯?一听这话,池鱼回过神来,瞪眼看他:“这是怎么做到的?”
“用迷药呗。”沈故渊别开眼:“只许他下药,不许我下药不成?”
“什么迷药能这么厉害啊?”池鱼眨眼:“我从来都没听说过。”
“大千世界,无奇不有,你没听说过的东西多了去了。”瞥她一眼,沈故渊不耐烦地道:“吵醒了我,你还想继续睡呢?赶紧起床收拾,回王府去。”
“哦!”立马跳下床,池鱼梳洗一番,换上旁边屏风上挂着的衣裳,然后先往王府走。
进门之前,池鱼还有点忐忑,毕竟昨晚的经历算是恐怖,她担心沈弃淮都记得。
然而,进门之后,她现自己多虑了。
“你去哪里了?”沈弃淮站在前庭的大鱼池边回头看她,眉目甚为温柔:“一起身就不见你人,本王很是担心呢。”
嘴角抽了抽,池鱼觉得自己对着这张恶心的脸完全笑不出来,只能低头,声音尽量平稳地道:“花园里的菊花开了,我起身就想着去看看。”
“是害羞了吧?”沈弃淮轻笑,伸手想拉她,却见她惊呼一声躲开了他:“哇,这条鱼好大啊。”
微微一顿,他收回手,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笑道:“是啊,这是府里年龄最大的锦鲤了,是很多年前,有个人来府上的时候,镇南王爷特地让人高价买回来的。”
“哦?”池鱼挑眉:“谁有这等荣幸啊?让老王爷这般费心。”
“还能有谁。”沈弃淮笑了笑:“自然是故去的池鱼郡主。相传宁王妃生郡主之前,梦见了池塘里的大鱼。池鱼,池鱼之殃也。司命说是个不详的兆头,于是宁王爷给郡主取名池鱼。希望以名克命,消灾免厄。她要来王府之前,镇南王怕她坏了府上风水,所以也特地弄了这么一条大鱼回来。”
身子僵了僵,池鱼有点茫然。
十年前,沈弃淮不是这么说的,他说她名“池鱼”,为了让她不孤单,老王爷弄了大鱼回来陪她。所以她常常来看这大鱼,也对老王爷感念于心。
结果……竟然是骗她的?
她到底是傻了多少年,才会觉得身边的人都是对她抱有善意的?这些人……要么背后提防她,要么苦心算计她、利用她。在他们心里,自己到底是个什么?
“池鱼。”沈弃淮好奇地看着她:“你怎么了?”
“有些累了。”她回过神,没有抬头:“我可以再回去睡会儿吗?”
“好。”沈弃淮很是好说话:“去休息吧,本王要进宫一趟。”
池鱼颔行礼,转身就走。
云烟从暗处出来,站在沈弃淮身后沉?。
“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吗?”沈弃淮微笑:“她都已经是本王的人了。”
“还是要请王爷当心。”云烟道:“她之前。毕竟也是三皇子的人。”
屋子里那么大的动静,暗影每次都听着呢。
突然有点不高兴,沈弃淮回头看他一眼,微微皱眉:“你是不是被幼微下了什么迷药了?”
云烟一惊:“王爷何出此言?”
轻哼一声,沈弃淮也没多言,拂袖就走,留云烟一人站在原地,冷汗涔涔。
三司府衙。
沈知白站在沈故渊面前,额角青筋绷着,却还是一字字清晰地道:“淮南持节使是丞相家的远亲,被我当众拆穿贪污,面上过不去,已经进京。淮南一带比往年多了十万石的税收,并未加苛于民,都是从官员私库里来的,另外……”
说不下去了,沈知白恼恨地看着沈故渊:“我能先揍您一顿吗?”
“嗯?”沈故渊一脸“你有病吧”的表情:“揍我干什么?我又没惹你。”
沈知白忍不住了,一巴掌拍在他的书桌上,怒道:“从我进来开始您就一直在笑,我越说您笑得越欢,有那么好笑吗!”
简直太过分了啊!税收这么严肃的事情,他竟然能听笑,是在嘲讽他哪里做错了吗!
“我在笑?”沈故渊摸了摸自己的脸,很无辜地道:“没有啊,有什么好笑的?”
他只是想起今早上宁池鱼那慌乱纠结的表情,觉得好玩罢了。该再多吓她一会儿的,她定然会瞪大眼,一脸惊慌失措地跟他说:“师父,怎么办?”
“噗嗤。”想起那样子,他没忍住,当真笑出了声。
沈知白脸都?了,不复以往的温柔镇定,撩起袖子就要踩上他的书桌。
“小侯爷!”旁边的赵饮马连忙将他制住,拽了出去。
“赵将军。”沈知白很不高兴:“他欠揍,你还护着他!”
赵饮马心有余悸地摇头:“小侯爷,我是在护着你啊。”
“嗯?”沈知白皱眉:“我会武!”
“我也会啊。”赵饮马干笑:“可是昨日想跟殿下过招,两招还没到就……小侯爷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