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沈知白赵饮马都走了,沈故渊一人伸了伸懒腰,略有些疲惫地躺在了软榻上。
能力受限就是?烦,很多事得按照这里人的规矩来,七拐八拐的,颇为费神。
夕阳昏?,越过花窗照进来,朦胧一片,沈故渊半阖了眼,正觉得有些困倦,突然就听见门“吱呀”一声。
“收拾完了?”头也没回,想也知道是谁,沈故渊淡淡地道:“你今天倒是老实,一整天都没来打扰。”
“知道你们在忙,徒儿哪里敢出声。”池鱼笑了笑,提着裙子就坐在了他旁边。
微微一愣,沈故渊觉得哪里不对劲,猛地睁眼。
明天凌晨巴扎黑_(:3ゝ∠)_
第26章你要相信你自己
没戴他给的华贵饰,也没穿他选的锦绣裙子,宁池鱼一身裹胸束腰苏绣白裙,秀半绾,眼波潋滟。那裙子上头绣的是青红色的鲤鱼,尾甩出水,水波潋滟,栩栩如生。
“师父……”见他睁眼,池鱼贝齿咬唇,含羞带怯地一笑,伸手轻抚上他的胸口。
瞳孔微缩,沈故渊皱眉:“你做什么?”
“什么做什么?”娇嗔一声,池鱼爬上了他的身子,眨巴着眼凑近他的脸:“就想来问问师父,徒儿这样好不好看?”
软软的身子压着他,像极了一只猫,可这的神色,分明是要蛊惑人心的妖,秋波涟漪过处情意绵绵,朱唇半咬,欲语还休。
先前只不过提点她两句,这丫头反应竟然这么快,一双眼瞬间有了东西,光芒流转,摄人心魄。
然而……撇撇嘴,沈故渊没好气地坐起身,拎着她道:“毛都没长齐的丫头,还想学人家色诱?”
方才还潋滟无比的脸,被他这一拎就垮了下来,池鱼泄气地道:“这样还不够诱人?”
“跟诱人扯不上半文钱的关系。”沈故渊冷笑:“为师说的诱人,看来你了解得还不够清楚。”
池鱼头顶又冒出了问号,诱人不是这个诱人吗?那还能怎么诱人?
白她一眼,沈故渊下了软榻,一边整理衣袍一边问:“这裙子谁给你的?”
“郑嬷嬷啊。”池鱼眨眨眼:“她说我穿得太端庄了,瞧着少了灵性。”
以前的侍卫装遭人嫌弃,后头的大家闺秀装她自己觉得不自在。倒是这一身干净利落又不失秀气的裙子,让她喜欢得紧。
若有所思地点头,沈故渊道:“那你就穿着吧,跟我来。”
“苏铭,找副古琴来。”
池鱼一脸茫然地被他拽到院子里,看着苏铭架好琴,扭头看向旁边的人:“师父,做什么?”
“玉不琢不成器。”沈故渊道:“你认我为师父,还没教过你什么,今日就先教些你会的东西。”
池鱼挑眉,看了看那古琴:“师父怎么知道我会弹琴?”
“你当我是聋的?”沈故渊嗤笑:“听见过自然就知道。”
不对啊,池鱼歪了歪脑袋,她唯一一次在人前弹琴,就是上回为了伪装,给沈弃淮弹了《百花杀》,那时候师父不在啊。
“还什么呆?”沈弃淮伸手就把她按在了琴台后的凳子上。没好气地道:“先弹一曲听听。”
“哦……”池鱼应了,心绪复杂地抚上琴弦,弹了几个调子。
自家师父知道的东西实在太多了,并且很多是他不应该知道的,也太古怪了。不说别的,她会弹琴这件事,他就不应该知道,毕竟沈弃淮都半点不察。
那他是从何得知的?
“啪!”手背上一声脆响。
池鱼回神,缩回手痛呼一声,莫名其妙地瞪他一眼:“您打我干什么!”
手执戒尺,沈故渊看起来真的很像个严厉的师父,下颔紧绷,目露不悦:“弹成这个鬼样子,你还想我不打你?”
委屈地扁扁嘴,池鱼道:“我要是弹得惊天地泣鬼神,那您不是就不用教我了嘛?”
还狡辩?沈故渊眯眼。
吓得缩了缩脖子,池鱼小声嘀咕:“其实我认真想了想,我也没必要一定得让人喜欢我啊。”
有师父就够了!
冷笑一声,沈故渊抱着胳膊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也不想看沈弃淮后悔莫及捶胸顿地的样子?”
眼睛一亮,池鱼连忙道:“这个还是想看的!”
“那就别废话!”伸手将她拎起来,沈故渊自己坐了下去,然后将人放在自己膝盖上,面无表情地道:“看好了。”
双手抚上琴弦,沈故渊将她方才弹的调子重弹。
黄昏时分,天不知怎么就亮堂了些,池鱼睁大眼抬头看着身后这人。
琴声悠扬,他的白落了她一身,红色的袍子将她圈住,下颔几乎就要抵住她的头顶。风吹过来,旁边一树桂花晚开,香气迷人眼。
有那么一瞬间,池鱼觉得自己是置身仙境的,耳边有清越之音,身侧是美色无边。若是能一直在这里,叫人短命十年都愿意啊。
然而,琴声终了,沈故渊略带怒意的声音砸了下来:“让你看好,你在干什么?”
一个激灵回过神,池鱼呐呐地道:“我……我在看啊!”
“你该看的难道不是指法?”沈故渊眯眼:“看我这张脸就能学会还是怎么的?”
被吼得双手抱头,池鱼连忙求饶:“我错了师父!下回一定好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