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甚至覺得,或許這人有什麼難言之隱呢?可能有什麼難言之隱。
她們現在是南秦的掌權者,她把許拓當作朋友,並無君臣之嫌隙,可惜終是她想太多了。
許拓察覺到她的目光,也看了過來,然後對她笑笑,行了一個簡單的禮,又舉起了酒杯。
雲丞淮同樣舉杯,兩人虛空碰了一下杯子,誰都沒有主動說話。
全程沈流年都沒有給許拓一個眼神,一直都坐在雲丞淮的旁邊。
嗯。。。。。。對沈流年來說,小說就是小說,她跟許拓沒有什麼接觸,對這種規矩束身的人也不感興。
舉個例吧,就是她跟雲丞淮結婚,對方能全力支持她做自己想做的事情,還能擋在她的面前,粉碎一切流言蜚語,為她衝刺,私底下的體貼溫柔,還有對她的了解,兩人精神上的共鳴,她覺得不會再有第二個人了。
而許拓,出身世家,深受各種思想束縛,這樣的家庭,對沈流年同樣是一種束縛,自由?不存在的,想做自己的事情?更不可能。
據沈流年所知,許家的坤澤至今沒有出來做官的,是她們沒有能力知識嗎?當然有。
有一個考上童生的坤澤,去考秀才時抱病了。
雲丞淮沒有查,沈流年可是查了,但看在許拓也算有功的份上,她可以不拆穿。
但在猜到幕後主使是內閣之人的時候,沈流年第一個想到的就是許拓。
不是她對許拓有什麼誤解,那是一種直覺,就連趙哲,都發過脾氣,孟清為了一個政策,正面硬剛過她這個天后。
孟清出身一般,能更了解百姓的情況,知道百姓最需要的是什麼。
也不是沈流年的政策有問題,而是那是目標,不是過程,過程需要慢慢來。
然而許拓,從不跟帝後硬剛,只會象徵性的提出建議,採納就採納,不採納就算了,對待百姓儘管溫和,但是從她吃飯喝茶,入住民舍的那些小事中,能看出她的嫌棄,就算她極力掩飾了。
但那是一種骨子裡的嫌棄,骨子裡對軍民的居高臨下。
行軍途中,帝後吃住都跟大軍一樣,大家都不習慣,卻從未嫌棄過。
所以沈流年很懷疑,雲丞淮說的小說裡面的那個許拓,是不是真的有那麼好。
也可能是,裡面的許拓死的早,從未體驗過苦難,怎麼會與軍民同吃同住。
況且,小說里的許拓死之前,都是被敵人好好對待的,因為她的世家佼佼者的名頭,但後來她實在不配合,敵人惱羞成怒,把她給硬生生的折磨死了。
至少在此之前,許拓從來都是高高在上的世家女公子,是一縷光,是很多人心中的偶像,跟想要成為的人。
沈流年覺得,許拓不是性情大變,而是永遠的處於一個被人追捧,所有人都喜歡,不管做什麼,都只要動動嘴就好了的環境裡面,所以能一直保持著自己光正君子的形象。
可一旦突遭巨變,能保持初心的又能有幾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