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当然疼。又酸又疼。
她努努嘴:“你别以为这点小恩小惠就能让我满足。”她又从钱夹里抽出几分钞票来,这次竟然塞到他的皮带里。金属的皮带扣,泛着凉意。
她晕晕乎乎,手找不对地方,也不知摸到了哪里。他呼吸变重。
罪魁祸首还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我给你钱。”她眼神模糊不清,想着自己应该再生一会气,可是醉酒后真情流露让她忍不住靠近他。
脑袋慢慢地低垂下来,在即将倒下去的时候,段柏庭及时托住了她的额头。将她放在自己怀里靠着。
宋婉月没有推开他,但不忘提醒:“这不代表我原谅你了,我还在生气。”"嗯。"他笑意很轻,飘到她耳中,心脏开始发痒。
“我那个时候,其实很喜欢你。”她整张脸都埋进了他的怀里,突然开口。沉闷的声音传出,他脸上的笑意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错愕,与震惊。他停在那里,整个人彻底愣住。
很长一段时间里,他的大脑一片空白。
那么聪明的一个人,开始反复回味“喜欢”二字的意思。他将它们拆分,又在脑海里拼凑。
"什。………什么?"
从未有过的说话结巴,紧张到连呼吸都找不到规律。仿佛这一刻,他不再是那个令人惧怕的掌权人,而是一个陷入懵懂情愫里的无知少年。他的确没有过后者这个阶段,因为陌生,所以一时手足无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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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种情绪在体内冲撞,让她有一种走迷宫的茫然,找不到尽头在哪里。只能在里面绕圈,不停地嘴硬,不停地说自己还在生气。
是在告诉他,还是在提醒自己。现在已经不重要了,她喝醉了酒,理性被抛却。
段柏庭过了很久才从愣怔中回神。他有些难以置信,又有些受宠若惊。更多的,是愧疚与自责。他原本以为他的消失对宋婉月来说不值一提。
这些复杂的情绪褪去后,人类回归了最原始的本能。
段柏庭的骨相是深邃的,眉眼却是非常典型的东方长相。西方骨,东方相。
温润儒雅,可惜平日总是沾着点拒人千里的疏离,也让那点温润消减殆尽。如今倒是还原了他原本的模样。温柔的仿佛能将人直接溺毙在其中。
他将座椅调后,抱着宋婉月放在自己腿上,手指轻轻拨开挡住她脸的落发,指腹在她脸颊温柔爱抚:"酒醒后,说的话还作数吗?"
她摇头,倒是很诚实:"不会。"
他喉间低笑,低下头来,与她额头相抵:“还会继续生我的气?”
宋婉月反问:“那你以后会骗我吗?”"不会,以前也没骗过你。”停顿片刻,他又补充一句,“除了错发邮件那次。"
“我不信,你先回答我两个问题。”
她从他怀里离开,还在他腿上调整了下坐姿。
段柏庭被她蹭的咽干体热,不动声色的将眼底呼之欲出的□□压了下去。语气温和有耐心,像在哄一个小朋友。
"好,你问。"
她努力想要将他看清,可是醉酒后的眼睛总是没办法聚焦。尝试了几次后,眼里的他都是模糊的。
"世界上谁最好看?"他温柔抚摸着她:“宋婉月。”
“那你最爱谁?”小女孩姿态,低头抿唇,都快睡着了。嘴上说着生他的气,却忍不住抱着他贴贴。
脸在他的脸上蹭来蹭去,柔软温热身体,将他的怀抱填满。他空洞的心脏也一并她填满。
“我现在说了,你酒醒后会忘记吗?”她点头,声音有气无力:“会忘记。”
段柏庭笑了笑,喊她的名字:
“宋婉月。”
她在彻底睡着之前,勉强打起精神抬眸看他:"怎么了?"懵懂的神情,全然察觉不到他是在回答她的上一个问题。
“睡吧。”段柏庭抱着她,将她按回自己怀里。她挣扎了一下,没成功,索性就随遇而安躺下了。
段柏庭一大早为爱洗手做羹汤,宋婉月醒来的点非常微妙。
刚好听见了覃姨和小寰的谈话,说是昨儿晚上宋婉月被段柏庭抱回来的时候,一直发酒疯,抱着他亲,还要脱他的裤子。
小寰面带惊恐,绘声绘色的和覃姨讲着来龙去脉。她做为目击者,连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生怕错过了什么重要场面。
“先生拦都拦不住,不让她脱她还哭。最后先生没办法了,最后就………。”她说不出口,"最后就抱着她回了房间。"
覃姨也不知说了什么,外面的动静逐渐下了下去。宋婉月面如死灰。背靠着门缓缓蹲下。
那些丢人的画面一幕幕全出现在她脑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