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崇智一听污蔑自己,赶紧出言想解释:“胡说……”
话还没说完,就被谢希恕阻:“陈大人,朝堂之上,非问询,不得乱说话。”
陈崇智不得已闭嘴,谢希恕继续问王御史,说道:“王御史,现在卢非悟已死,你的话语便做不得证言,你有何解释。”
王御史说道:“卢御史的话,不止下官一人听到,当时有诸多同僚在场,他们可为我作证。”
谢希恕看向另外二十多个绿袍小官说道:“你们当中,何人可为王御史作证”
话音一落,有七个绿袍小官站出来,齐声应答。竟然比刚才所说的五人还多出两人。
谢希恕看后问道:“王御史,本官再问你,你何以认定卢御史带来的东西就是太子信物?”
王御史说道:“本官手中有从陈大人处得来的太子墨宝,相互印证之下,便可认出信物中的书信,乃是太子笔迹。另一件信物玉佩,乃是皇家御造之物,上面刻有太子标徽,也做不得假,因此,下官才敢确认这两样就是太子信物,此事其他同僚也可以作证”。
那几个出列的绿袍官也都点头确认。
涂承钰听到这里,心里气的不行,自己这个二舅,怎么什么东西都给人家准备好了,就差替别人要到真的信物了。要不是涂承钰是了解这个舅舅的,不然他都认为二舅在和别人一起坑太子。
此时谢希恕回头朝皇帝说:“禀皇上,微臣问完了。”
到这一步,情况可以说不是很妙,证人之间的证词都对的上。
再说,这些官员涉及各个衙门,而且都是小官,要说是他们联手起来说谎谋算太子,没人会信。
现在就看这些信物是真是假,万一要是真的,太子可真有麻烦了。
皇帝听到这里,也没有刚才的果决,神情看起来有些犹豫。目光一会儿看向百官,一会儿看向太子,就是不说话,
太子的目光也耐人寻味,眉头紧皱,一副担忧的样子。
这倒是把涂承钰弄紧张了,他不担心太子会做出让官员私下串联的事情,怕的是这里面牵扯进别的事情来。
涂承钰心中犹豫,考虑要不要利用自己年纪小的优势,站出来撒泼打滚,胡搅蛮缠,将这个事情给搅黄了。反正自己年龄小,也不需要什么好名声,大不了被百官弹劾,说不定还能将大家的目光吸引到自己身上,让太子压力小一点。
不过还没等他做出决定,忠顺王再一次站出来了。
不愧是宗室亲王,和皇家走的最近的王爷,遇到难事,他真就毫不犹豫的站出来了。
“皇上,在本王看来,这些都是无稽之谈,一群微末小官,拿着不知道是从何处得来的所谓信物,就敢私下串联,且不说信物真假,就说他们私下串联之举,就有结党营私之嫌,也有投机钻营之心。这等官员,其言可信乎?他们拿出的信物,也不必查验。再着说,我朝堂堂太子,岂能在受封当日,被几个芝麻小官当面质问,国朝威严何在,皇家威仪何在,太子脸面何在。此等邀名钻营之辈,简直岂有此理,本王恳请皇上下旨,将这几人逐出朝堂”。
忠顺王不愧是在朝堂上混了十多年的老狐狸,一出手就打到了这群小官的软肋。而且忠顺王以前可是出了名的尊重百官,无论官大官小,忠顺王都同等看重。
没想到今天为了太子,忠顺王竟然撕破脸面,左口一个结党营私的微末小官,右口一个邀名钻营的芝麻小官。简直要将这二十几个绿袍小官的脸踩在地上。
忠顺王的话,不止打了小官的脸,还伤了朝中大臣的心,试问谁不是从小官爬上来的。所以当场就有官员不愿意了。
只见一个朱袍官员从众臣中走出来,持笏上拜:“皇上,臣,副都御史洪林有话奏对,请皇上准许。”
又一个督察院的愣头青,不知道他要说什么。
皇帝点头应允,副都御史洪林便面朝忠顺王说道:“忠顺王此言差矣,朝堂问政,乃是皇上允许,百官赞同的,王爷有何理由拦阻,王爷口口声声说微末小官之言不足信,简直荒谬,人之信誉,岂能由官大官小定夺。”
忠顺王今天总算是领略到了御史们的厉害,被督察院两个大臣,怼到脸上狂喷。气的大声说道;
“洪御史不要避重就轻,你为何不说他们私下串联,结党营私之事”。
洪林作为督察院大员,对喷经验丰富,怎么可能想不到这点,只见他从容的说道:“在王爷你看来他们是私下串联,在下官看来,他们却是护主心切,任谁在听到有人联合要谋算太子之位,都不能袖手旁观,他们几人虽然位卑,却敢站出来保护太子,此等行为难道不值得称赞吗?”
忠顺王气急,斗嘴他是斗不过的,只能转移话题,说道在作证:“你等一直言说,有人要联合谋算太子之位,可本王到现在,也没有看到有人谋算太子,反倒是你等,嘴上说着保护太子,实则是在污蔑太子清誉。你做何等解释?”
忠顺王这次算是说对了,这些人确实在污蔑太子清誉。
面对诘问,洪林依然从容说道:“说有人联合谋算太子之位,是他们说的,下官并不清楚,下官出言,只是提醒忠顺王,不要辱骂朝堂官员,更不要随意阻拦朝堂问政。”
说完之后,这位就装作无事人一样,回到了原来的位置。事了拂衣去,寸叶不沾身。将一个老泥鳅的形象演绎的淋漓尽致。
涂承钰近距离看了他的表演,也是叹为观止,他没想到,当朝大臣中,还有这样的人物。
所有人都到齐,皇帝就对谢希恕说道:“人都到了,你继续问吧”。
谢希恕领旨后对着领头的黑胖子说道:“王御史,你与昨日交给本官一份上表,言及卢非悟御史曾带着太子信物,要你等出面串联百官,以保太子之位。可有此事。”
王御史听完忙不迭的点头说道:“确有此事,下官不敢说谎。”
谢希恕问道:“你可知晓,卢非悟所说太子信物,是从何处得来?”
王御史答道:“卢御史曾说,是从陈崇智陈大人处得来。”
陈崇智一听污蔑自己,赶紧出言想解释:“胡说……”
话还没说完,就被谢希恕阻:“陈大人,朝堂之上,非问询,不得乱说话。”
陈崇智不得已闭嘴,谢希恕继续问王御史,说道:“王御史,现在卢非悟已死,你的话语便做不得证言,你有何解释。”
王御史说道:“卢御史的话,不止下官一人听到,当时有诸多同僚在场,他们可为我作证。”
谢希恕看向另外二十多个绿袍小官说道:“你们当中,何人可为王御史作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