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说穿了也就是个本地的泼皮,料想他本人,他身后也不可能蹦出个什么修行高人来。
();() “杀他容易,但他爹是个麻烦。”
“还有,杀了他,我们就吃上官司,寺里未必会为我们撑腰。”
刘定方说着,又接着补充道:“还有,那个叫阮小青的姑娘还是活不成,甚至会更惨,女囚一般是什么待遇,你是知道的吧!”
刘定方显然主要是在对吕奇说。
其实刘定方是不太想管这事的,恶徒欺行霸市,行一些腌臜手段。
但就根子上来说,他刘定方背后的家族,亦是这‘恶’的一份子。
哪怕是手段行事,不如这李庶敏这般阴毒、狠辣,但就本质而言,没有什么区别,都不过是将苦难施加给那些更卑贱、更脆弱于他们的人,然后站在他们的尸骸上,搭建起虚伪的繁荣。
骄傲如刘定方,既无法否认这样的真相,亦无法对这一切视若无睹。
他早已没有了什么玩闹的心思,只想返回青阳寺。
“那···该如何是好?”
“倘若、倘若这阮小青姑娘,真是一位花魁,那便好了!”吕奇用恶狠狠的目光,冲着那李庶敏瞪了回去,已然暗暗下了决心。
今夜就出手,杀了这贼厮一走了之。
他本就是胆大包天的主,在秀洛恶了一位实权侯爷,到了青阳寺还敢说女皇的闲篇,杀一个地痞泼皮,他全然不怂。
“她该怎么样,才能成一个花魁?”明壁问道。
一直没有出声的李浪,此时才开口说话:“或许很难,不过对我来说···却很简单!”
说罢之后,拍了拍吕奇的肩膀,然后越众走了出去。
此时阮小青已经被李庶敏的人,从舞台上拽了下来。
小小的一只,缩成一团,不停的发抖,早已没有了方才在高台上蹁跹起舞的风采。
雪白的肌肤上,生出了大量的鸡皮疙瘩,大大的眼睛里写满了惊恐。
她不敢去看李庶敏,目光失神的扫视周围,茫然的想要抓住一株救命稻草。
只是,以往那些对她吹捧至极的人,如今多数对上视线后,就立即移开。
还有少数,反而露出了更加兴奋、玩味的眼神。
他们也在期待着。
这些如饿狼围视小白羊般的场景,简直就是一出无法醒来的梦魇。
“花褪残红青杏小。燕子飞时,绿水人家绕。”
李浪的声音,温和而又带着刻意锻炼后的磁性,特别是年少时的少年音,充满了蓬勃的朝气,带着勃勃生机,就像一束光,突然落在了阮小青的身上,让她再次有了力气,目光有了焦距。
全部的视线,都猛然盯在了这个骤然站出来,然后高声吟唱的少年身上。
相当一部分人,还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少数反应快的人,则已经开始默默回想和记忆李浪方才说过的词句,忍不住就在心头叫好。
“你在说什么?轰出去!把他给我轰出去!”李庶敏的反应倒是极快,立刻招呼手下,要将李浪丢下画舫。
他已经意识到,不能让李浪把词念完。
‘李二爷’肚子里的墨水不多,但他勉强也能分辨几分好坏,单单凭李浪开口时的这两句,就已经极佳。
();() 要真出了名篇与这阮小青结合在一起,她就是明日的顶流花魁。
真等这小丫头到了那样的位置,就不是他可以轻易动弹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