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心的怪物还在对一尊神像做着令人发指的行为。
宝宝气的跺脚:“我们该做些什么吧?总不能就这么看着。”
沈时安没有回应,她扭头看去,这才发现,沈时安的脸苍白的可怕,像是蒙上了一层厚厚的蜡。
“你怎么了?”宝宝大惊。
龟龟扶着沈时安倚靠着墙壁坐下,他竖起食指,冲着宝宝比了个“嘘”的手势。
爸爸现在需要安静。
沈时安陷入了一种古怪的混沌之中,灵魂仿佛被抽离,漂浮在身体的上方,可又能切实分明的感受到从身体里传来的疼痛。
他好像被撕裂成了两半。
最令人恐惧的是,疼痛是突如其来的,他甚至没有觉察到任何端倪。
上一刻他还在思索着该如何驱赶走那些被原始的欲望驱使着,犯下恶心罪行的神之子们,下一刻,灵魂就被命中了。
喉间泄出一丝不甘的压抑着痛意的呻吟,难道只是想想该如何处理掉这些令人作呕的东西,都要因此受到神罚吗?
“是不是这些怪物影响了他的精神值?要不我们先出去?”
宝宝探出手,被龟龟拦住了。
小小的一只,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力量。
奶团子的小孩儿抬起双眸,神情认真:“再等等。”
宝宝怔住了,按理说她该更信任自己作为一个成年人的判断,但——有一瞬,他在龟龟的脸上清晰的看到了沈时安的影子。
那种胸有成竹,永远不会错的感觉。
她放下了手。
龟龟也垂眸看向正在挣扎的男人。
他之所以拦住了宝宝,是因为他能感觉的到,是一股力量亲近了沈时安之后,才让他发生了这样的转变。
那股力量神秘而浩瀚,甚至比他的本源力量还要强大,但他感受不到这股力量里有任何恶意。
所以他选择等待。
身体那股几乎将他撕裂的感觉渐渐平息,沈时安置身一片海上,波光粼粼的海面倒映着一轮圆月。
他的身体好像化作了大海的一部分,随着海浪的起伏而沉浮着。
在他的不远处,月亮铺就得银白色小径的镜头,一个有着银白色长发和优雅长尾的人鱼矗立着。
它像是一尊雕塑,却也随着波涛起伏,海水甚至沾湿了它的长发。
沈时安很想游近一些,好看个清楚。
可他发现自己被钉在了原地,动弹不得。
那尊雕塑缓缓转过身子来,露出一张超越人类想象的美丽脸庞,它浑身赤裸,身上却没有任何性格特征,它的美是一种跨越了性别和种族的美丽。
它银白色泛着浅蓝的双眸和沈时安的对视着,沈时安觉得自己的灵魂好像都被这眼神给锁住了。
他听到了人鱼优雅的声音,像是海水,温柔的敲击着耳畔:“你也是来许愿的吗?那么就请许下你的愿望
吧。”
“什么都可以?”
“什么都可以,
只要你想。”
沈时安屏住了呼吸,
巨大的诱惑摆在眼前,他想,他想——
有什么几乎脱口而出,好像在心中早就默念过千遍万遍——
“我想——”
开口的瞬间,他看到自己的脸和一张温柔俏丽的脸庞重叠在了一起。
那张脸和他有几分相似,只是眉目比他的更加柔和。
那种心跳如鼓的感觉又来了,就好像,就好像他已经伸手摸到了什么真相。
那真相对他来说至关重要,比完成一个副本要重要的多。
“我想——”他尝试着说下去,刚张开嘴巴,猛地倒抽一口凉气,张开双眼,他已经回到了现实里。
眼前是两张担忧的脸。
在龟龟和宝宝出口问前,沈时安就安抚道:“我没事,只是刚刚好像被拖进了一个幻境里。”
是不是幻境他最清楚不过,他甚至已经能隐隐约约猜到写什么。
可眼下不是说这些的好时候。
沈时安站起身,看向了排着长队挨个想要让神像孕育自己孩子的穴居者们,他沉下眉眼:“要拯救神明,就先从把这些恶心的东西从它身上扒下来开始吧。”
沈时安捡起石块砸向了洞穴的另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