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信上的内容难道和她有关?但是她应该没做什么大坏事吧?
不过是吓唬了一下江彩,惩戒了一下金嬷嬷……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难道还值得那个听起来就很高大上的“暗部”专门写一封信给他告状?
而且,她也不认字啊。
江容拿起信纸,从头到尾仔细看了一遍,确定没几个她认识的字,又把信纸放回到他面前。
“陛下,臣妾不认字。”
那理直气壮的小模样,轻易化解了御书房中残存的寒意。
江容还在犹豫,要不要把原身这些年在越国皇宫的待遇告诉李晨瀚,作为她真的不认字的辅证。
李晨瀚却先她一步开口。
“江熠老糊涂了?竟派了个不识字的来。”
江熠就是她那个便宜父皇,只是暴君这话什么意思?
瞧不起她不认字吗?
“齐国进献和亲公主,齐嫣然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且熟读四书五经。她人在后宫,私下动作却是不断,意图联合那些逆臣贼子,好反了朕这‘暴君’。”
江容眨眨眼,看了看桌上的信纸。
所以说,这信上写的人不是她,而是那个与她齐名的“齐国第一美人”?
据她所知,齐国的国土面积好像比越国大不了多少,那么小的一个国家,只派一个和亲公主就想染指晋国的朝政?
这些国家的皇帝是不是脑子都不太好,还是那种家族性遗传的“没头脑”?
他们有没有头脑,与她无关,但是江容知道,眼下正是她表忠心的大好机会。
江容正色道:“陛下,臣妾和齐公主是不一样的。”
李晨瀚挑眉看着她。
“父皇独宠余皇后,眼里也只有余皇后所出的太子和二公主江德音。他纵容余皇后苛责臣妾的母妃,害得臣妾的母妃芳年早逝,留臣妾独自一人生活在与冷宫无二的芳草殿,孤苦无依十几年。臣妾自幼深居宫中,未曾在众人面前露过面,那‘越国第一美人’的称号本在江德音头上。”
“齐国进献和亲公主,父皇也想效仿,只是江德音惧于陛下……”
她说到这里,稍作停顿,飞快地看了李晨瀚一眼,见他神色如常,才继续说道:
“她惧于陛下的‘暴君’之名,不肯前来,父皇才想起了臣妾。”
“他既然能毫不留情地把臣妾送出来,就是在亲手斩断与臣妾的父女缘分。臣妾为国和亲,也算是还了他的生恩。自臣妾走出紫宸殿的那一刻起,就已斩断前缘,不再是越国的天香公主,仅是陛下的妃子而已。”
“臣妾也绝不会像齐公主那样,对陛下与晋国不利。”
李晨瀚静静地看着她,听她说完这么一长串表忠心的话之后,突然抬手扣住了她的后脖颈,大拇指在她的肌肤上轻轻摩挲。
他好像很喜欢这个动作。
“你就不怕朕?”男人的声音冷然,带了丝不容忽视的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