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交给臣妾的事那么重要,臣妾怎么敢忘记呢?只是陛下那天一连怒了两个妃子,宫中的其他几个姐妹便都人人自危,缩在她们的宫殿里不出来了,臣妾也不好主动上门找事,就给自己找了点事做。”
“何事这么有?说来给朕听听。”皇帝道。
她只说找了点事做,又没说是有的事,皇帝这么说,让她都找不到托词转移话题。
再想到那丑兮兮的绣样,江容突然没有了勇气。
她打了个哈哈,状似随意道:“其实也不是什么,就是一些女生才会玩的小玩意儿罢了。”
“女生才会玩的小玩意儿……”皇帝淡淡地复述了一遍,目光扫视四周,停留在江容没有藏好的绣篓上。
在他的目光注视下,江容只好硬着头皮走过去,把绣篓里的绣架拿了出来。
皇帝朝她伸出手。
看着那只好看倒让人移不开目光的美手,再看看自己手上丑丑的绣样,最后再看皇帝的神色——
男人眉梢微挑,目光淡然看着江容,看不出任何别的情绪,却让人无法反抗。
江容深吸一口气,咬着牙视死如归,把东西往他手上一塞,头转到一边,不敢看他接下来的表情。
“这是什么?”男人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没等江容说话,他又说:“两只鸭子。”
“对,是鸭子!他们在游水,可快活了。”
江容说着,把头转回来,指着布面上水纹状的绣样:“你看,这是水波,水很清澈,只能看到淡淡的水纹。”
皇帝轻笑了一声,抬眼看她:“朕还以为是鸳鸯。”
——你也知道是鸳鸯啊?!
江容趁他低头看绣样的功夫,偷偷鼓起勇气瞪了他一眼。
——既然知道是鸳鸯,为什么要说鸭子?纯粹给她没脸吗?
她没有说话。
“是朕的不是,把鸳鸯误认做了鸭子,爱妃该不会生气了吧?”
生气是肯定会生气的,但承不承认就看她想不想继续活下去了。
江容低着头,避重就轻:“臣妾才刚学刺绣,这是臣妾第一次绣的东西,绣得不好,陛下不见怪就好,鸭子和鸳鸯本来就像,陛下能认出是鸭子就很不错了。等臣妾学好了,再绣一个荷包送给陛下。”
“那这个呢?”皇帝问。
江容没好气地看了眼绣架,闷声闷气:“这只是练手的,绣好了就丢了。”
把好好的鸳鸯绣成鸭子,她自己也不是很高兴,东西绣好后肯定得毁尸灭迹,黑历史不能让太多人知道。
这一次东西没藏好,让皇帝现了,对她而言已经是一种灾难了。
试问哪个女生不想在自己喜欢的人面前留下好印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