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年,大家都是一心一意心无旁骛的高三生。
拒绝玩乐,因为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
拒绝玩乐,是为了更好地享受六月开始的那个漫长暑假。
拒绝玩乐,是因为心中的梦想。
每个人都在脚不停歇地努力,还没有到休息的时候,还有一段路要走,如今只在半山腰,我们要爬上山顶,看最耀眼的日出。
-
初七,大家又背起厚重的书包回了学校。老师们给大家了一个新年红包。“新年快乐,六月金榜题名!”
许清绾又开始了每天五点半起床背书,十二点去饭堂吃饭,晚上六点去饭堂吃饭,晚自习提前半个小时到教室,晚上再开夜车半个小时的日子了。每天早上,她几乎是第一个到教室的,教室的灯由她打开。过不了一会,就有人来了。大家互道一声早,于是埋入书中。教室里,大家的资料都堆满了桌子,旁边的书箱也全是各种试卷,辅导书。许清绾看到座位附近多了很多头,她才意识到自己最近掉很严重。
清晨的阳光缓缓照入教室,像给沉闷的教室带来一丝活力的感觉。老师站在讲台上讲着题目,许清绾侧着头看到窗外的阳光,又是一天。这样的一天,还有多少天。
大家都知道近了。
近了。
容不了懈怠了。
-
很巧的是,许清绾在早晨五点半出宿舍到宿舍楼门口等待舍监开门时,遇到了廖涵。“你也好早。”彼此说了一句。于是,两个人便又开始复习。许清绾背着书,廖涵刷着卷子。于是,后来的每一天,许清绾都会遇到廖涵,她们之间的交流很少,只是些礼貌性地问候。“早。”“加油。”“又来了。”很稀疏平常的对话。许清绾却觉得温暖,曾经是秋陪着她,现如今,是廖涵。廖涵没有想象中那么难以相处,虽然高一同在一班,但她对廖涵了解很少,秋和廖涵熟悉一些。再加上,廖涵和池砚的缘故,她刻意没有多去和廖涵说话。可,之前廖涵那句温暖的加油,对她的百分百信任,都让许清绾觉得,可能自己对廖涵的误会很大。不过现在,廖涵也是她最后冲刺路上的伙伴了。她称之为:战友情。
过完元宵,程苋秋就和爸妈一直奔波于机场,酒店。从一个城市到另一个城市。整整忙活了一个月。她每次背着画具走向考场,都觉得自己像一名身披盔甲的战士,过五关斩六将。每次考完试从考场出来,都是不一样的心情。比起紧张和害怕,她更多的是对这一路的不舍。因为,校考是她的最后一站了。她已经要和每天画画的日子告别了。校考,结束了。
这一天,程苋秋打开手机,依旧没有池砚的消息。
由于之前的忙碌,她几乎没有时间去思考为什么池砚没有给她打电话,消息。只是,她每参加完一场考试,都会看一下手机,是否有池砚的消息。
答案,都是没有。
她无数次想问爸妈,池砚怎么了。
但,她都把这句话吞进了肚子里。因为,现在,不是时候。爸妈会觉得她不专心考试,只是想着池砚。万一,被爸妈现她和池砚的事,那就更糟糕了。
“考完啦。走。爸妈请你吃大餐。”程爸拍拍程苋秋肩膀说道。
“好啊。我要吃炸鸡。”
-
“我待会还要去画室收拾东西。”程苋秋边吃边说道。
“那,爸妈先去酒店收拾好,再去接你。”
“好。也不知道池砚那小子搞什么名堂,一直不回我消息。等我回去,要骂他个狗血淋头。”程苋秋愤愤不平地说道。
程妈看了眼程爸,程爸皱着眉头。
“秋啊,爸跟你说啊。小池啊。”
“小池就等着你回家呢。”程妈赶紧打断了程爸的话。
程苋秋一愣,“真的吗?他没事吧。我朋友说他过年的时候生病了。好像很严重。”
“我们这也不清楚,最近我们俩忙着工作呢。”程妈解释道。
-
池砚。本姑娘考完试了。校考结束了。你小子快点买好零食等我回来。
程苋秋在画室完短信,就开始收拾东西。
手指被颜料染成各种颜色的日子已经结束了,每天焦头烂额如何画画的日子已经结束了。她整理着自己一幅幅画作,好厚好厚,沉甸甸的,是她努力地证明。她觉得心安。还好,没有白白荒废这么多个月。
画室的其他人也66续续来了。“考完咯!”大家都一改往日,蹦蹦跳跳起来。
“祝大家,都有美好的未来!六月金榜题名!”老师喊道,给大家一人一副画像。是老师亲手画的。程苋秋收到这副画像,和当时刚学画画时,沈峪送给她的那副画的心情很不一样,她想,这或许是成长吧。
大家纷纷道别,“苋秋,你回去一定要加我qq啊。咱们可不能断了联系啊。”雪梨说道。
“不哭!”程苋秋抹掉雪梨的眼泪。“我们高考后见!”
对啊,高考后见。
我们还会再见的。
集训到此画上了圆满的句号了。这八个月的辛酸只有大家自己知道。画室渐渐地人少了,大家都乘上列车回到自己本来的地方,去进行下一场磨炼了。而这些画室又会迎来新的一批人。如此更替。如此,便是未来。未来,便是更替。
程苋秋和爸妈乘车去机场。窗外吹进来的风很是凉爽温柔,她的头这八个月也没剪,就变成了披肩中了。她的色天生是偏浅的,在阳光的照射下更加偏浅黄色。今天的阳光也是很灿烂的,天空也少见的澄澈。这八个月,失落有时,绝望有时,但都挺过来了。哭过,笑过,焦虑过,失眠过,痛苦过,但居然都坚持下来了。程苋秋觉得自己不愧是个战士。是个合格的战士。
不管结果怎么样,这八个月,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