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做噩梦了。
梦到腰部被人踢了一脚,他艰难地躲着生下孩子
混乱的记忆让他痛苦不已,他听见无数声道歉,听到自己错乱急促的呼吸。
他疯了一样地往前跑,却怎么也看不见光亮,在无尽的黑暗里咬牙狂奔。
不论他跑多久,身后的黑都不肯放过他。
他跌倒在地,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手里好像攥着什么,他睁开模糊的双眼
一块染血的布料,血迹被他的眼泪晕散。
“宴与杉”
他猛然睁开双眼,看到李呈彦担忧的表情,他恍惚地喘息了很久,一摸额头,满手冷汗。
“可算醒了。”
李呈彦把他抱在怀里,用毛巾擦他后背的汗,又拿了热水给他。
宴与杉还沉浸在那个可怕的梦里,迟迟不能回神。
他无意识地紧紧抱着李呈彦,明显被吓坏了。
李呈彦安抚了他很久,瞧着外面天都暗下来,宴与杉才恍惚地松开他。
“我睡了多久”
“一下午。”
他脑子里全是那段最糟糕的记忆,他头疼不已,额头靠在李呈彦脖子处,身体克制不住地战栗。
陈青玉来检查过,说还在正常状态内。
李呈彦摸着他的后背,眼里满是疼惜。
他自私地想着将那些过往都埋葬。
他们只活这一辈子,何必被过去的痛苦羁绊。
他拥着他早已破碎不堪的身体,妄图拢起碎了一地的爱人“别怕,别怕,都过去了。”
李呈彦抱着他躺在床上,感到肩头湿了。
“怎么哭了”
他低声说着,亲吻那双流淌着眼泪的湖泊。
宴与杉也不知道为什么。
再次被曾经的愧疚和惊恐裹挟,仿佛回到了那个冰冷的日子。
他无意识地抱紧了李呈彦,企图获取半分温暖,眼泪全流进他的衣领。
“我梦到我有过一个孩子”
“嗯我知道。”
“你知道”
难道他以前真的很信任李呈彦,连这种事情都剖白了
“你说你杀了他的父亲也杀了他。”李呈彦摸着他的后脑勺,语气很温柔。
他想要获取宴与杉的信任。
陈青玉说,如果他愿意倾诉,那是比任何药都有效的治疗方式。
宴与杉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紧绷的心弦一松,终于敢放肆地汲取李呈彦带给他的温暖。
“没事的都过去了。”
宴与杉抬起头,“你不会觉得我很可怕吗”
他想起这些事情时,很厌恶、憎恨自己。
哪怕他知道没有别的选择,他仍然怨恨自己。
“不可怕。”李呈彦亲亲他的脸,“因为你随时可以取我性命。”
宴与杉一时没有说话,只是将脸埋在他的脖子处,“我从来不想杀人”
脑海里不断放映着那天的一切,他脑子里一片浆糊,连自己在说什么都不清楚。
他只是快要被当初崩溃绝望的情绪逼疯了,再不说请牢记收藏,&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