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骁看起来清心寡欲,实际上并不是容易满足之人,即便谢明珠不知疲倦,他也不敢来太多次,但这不妨碍他心情愉悦。
魏行看着在空地上比划起来的两人,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揪着陈太医道:“陈太医,依咱家看,你今晚就留在小院照顾殿下,咱家现在就派小厮回府,说你今晚得当差,行不行?”
“太子殿下折腾了那么久,现在哪可能还有力气跟谢统领切磋?殿下这分明就是故意送上去挨打的!”
陈太医看了眼对手不到十招,就已经开始挨揍的太子殿下,心有戚戚焉地点了点头:“魏公公所言甚是,太子殿下的确用心良苦,那么就有劳魏公公了。”
上次秋猎谢肆是手下留情了,今晚却丝毫没有手下留情的意思,陆骁小腹很快就挨了一记踢,嘴角也被打了一拳。
魏行见太子嘴角见血,做了个肉疼的表情,苦恼道:“谢统领再生气,也不能打殿下脸吧?回宫后皇上皇后要是问起来这件事,该如何交待?”
看到谢肆一记旋身踢,猛地踢在陆骁腿骨上,魏行又是肉疼地“哎”了一声:“谢统领该不会真想把殿下的腿打断吧?”
陈太医老神在在道:“魏公公不必太担心,殿下腿要是真的断了,就该换谢统领担心谢姑娘兴师问罪了。”
“对!”魏行拍了下手,“平时看起来虽然只有殿下宠着谢姑娘,但谢姑娘也是将殿下放在心尖尖上的,要是发现殿下挨揍,肯定会心疼。”
谢明珠还不知道陆骁挨揍的事,她早就累得睁不开眼,趴在被窝里睡得甜香。
就连陆骁将她抱回浴桶清洗干净,亲手换了一套新的被褥,甚至将染了血迹的被子偷偷收了起来,接着才将她抱回榻上,裹进锦袍之中都浑然不知。
谢明珠始终像头吃饱喝足的小猫一样,懒洋洋地趴着睡觉。
等她再醒来时,谢肆早就修理完陆骁。
所幸的是,魏行与陈太医的对话,意外救了陆骁,陆骁的腿没来得及被打断,襄国公就上前阻止两人的“比试”。
襄国公也知道小孙女喜欢陆骁喜欢得紧,他虽然跟谢肆一样,都很不高兴陆骁折腾了小孙女那么久,但是要真把陆骁怎么了,谢明珠知道后肯定会难过。
襄国公不愿意看到谢明珠难过,谢肆也不愿意,听到襄国公说“娇娇会难过的”便实时收了手。
他们失去了谢晚母子三人太久,如今终于把人寻回来的,只想将一切最好的都给他们,从此以后只有开心与幸福,一点也舍不得他们难过。
襄国公虽然避世许久,但陆骁当初为了一名美人被景帝训斥的事,还是略有所闻。
后来从魏行口中得知那名美人就是谢明珠,襄国公便知道,小孙女在认祖归宗前,应该早就成了陆骁的人。
既然两人早就成了事,那今天也不算什么。
更何况,这件事最该死的还是陆知礼!
襄国公无法想象,要是陆骁没及时赶到,小孙女将会面对什么。
几人重新回到大厅,襄国公开门见山道:“今日之事,太子殿下欲要如何处理?”
世人皆知太子与四皇子手足情深,襄国公就担心陆骁为了陆知礼的名声,选择息事宁人。
陆骁走到主位,撩袍落座,接过魏行递上来的帕子,慢条斯理地擦拭嘴角。
陆骁的声音很冷漠:“娇娇是孤的太子妃,宁王既然敢对她下手,那么他便是孤的敌人,师父与老国公想怎么做,便怎么做,不用顾忌孤。”
谢肆与襄国公极有默契地对视一眼。
谢肆沉吟片刻,道:“我记得殿下十分看重宁王,儿时甚至为了他的病情,不顾皇上反对,亲自跑了到大相国寺,三跪九叩上山,为他求了个长生牌位。”
不止这些,陆骁还为这个自幼病弱的胞弟做了许多事,这些事谢肆都看在眼底,自然知道陆骁有多疼陆知礼。
襄国公更直接:“恕老夫直言,你与宁王手足情深,老夫并不相信你能狠得下心对付这个弟弟。”
活了两世,陆骁早就忘了自己以前对陆知礼究竟有多好,骤然听到谢肆提起,心中杀意更甚。
陆骁脸色瞬间冷了下来,声音阴冷:“正因如此,孤才对他失望透顶。”
他冷笑了声:“孤从小就掏心掏肺地对他好,他却连孤的心上人,孤的太子妃都想染指,用的手段还如此卑劣。”
“陆知礼这般狼心狗肺,负恩忘义,孤为何还要对他手下留情?他对娇娇有手下留情了吗?他不止不顾及娇娇名声,还在母后的凤仪宫就想对她下手,娇娇脸皮那么薄,要是真的让陆知礼得逞,她会一头撞死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