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斯和影流都离开了,冬天过去,初春来临,他有的是时间和延玉相处。
钟延玉瞧了他一眼,越发觉得古怪,“你真不打算找宫嫔生个孩子吗?唔——”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景孤寒的吻堵住了红唇,唇齿交缠,抱紧着他的腰身,不给他逃离的机会,直到他实在受不住了,男人才放开他。
景孤寒玩弄着他的乌丝,听着人气喘吁吁的声音,眼眸渐暗,“延玉以后不准再说这话,除非延玉给朕生一个,否则谁的,朕都会杀了他……”
他的眼神偏执而疯狂,极力压下眼眸中的黑色,不想要钟延玉看出他的异样,将青年搂在他的怀中,暗袍与青衣相叠,他低下头,在钟延玉的额头上落下一吻,“不准乱说,我没碰过宫嫔,现在不会,以后更不会。”
钟延玉愣了一下,突然说了句,“当然,要纳也是我纳,但到时候陛下能将江山给本宫的孩子吗?”
景孤寒薄唇微抿,那双黑眸直直对上青年的目光,字字清晰可闻,“延玉不会的,你不舍得将任何一个女子卷入到其中,若是你敢,朕不会动你,但朕会杀了她,无论你是逢场作戏还是真爱,朕都不会放过她。”
“若陛下真想对本宫好,就该放手。”钟延玉意识无比清醒,低喃着这句。
车辇也到了,正巧停了下来,景孤寒牵着青年下了车辇,“朕不会放的,朕就是自私地认为这世界上不会有人比朕能更好照顾你。”
他就是自私,就是卑鄙,钟延玉只能是他的,除了他,还有谁能够满足他的延玉?
可他的确做错了。
想到此处,景孤寒的眼神也暗了暗。
宫殿内的侍从早就得到了消息,让太监宫女将皇嗣带到了大厅坐着,不少小皇嗣还要奶娘带着,结结巴巴地说不出来几句话。
“夏嬷嬷,人家~人家要喝~喝奶奶~”三岁小奶娃看着被拿走的羊奶,都快要哭了。
夏嬷嬷心疼,可不得不如此,压低了嗓音道,“等见完皇后娘娘,小主子再喝好不好?”
钟延玉踏了进来,只来得及看一眼,那三岁小奶娃立即大哭了起来,“我要!我要喝奶奶!哇!”
小孩平日在王府被王妃宠坏了,仗着小奶娃的身份也获得了不少福利,这夏嬷嬷忐忑地看向进来的皇帝皇后,立即跪下行礼,解释道:“小主子尚不懂事,惊扰了皇上皇后。”
“罢了,你先哄好他吧,此次本宫和陛下不过前来看望各位皇嗣,问候一番,尔等不用拘束。”
钟延玉一眼看出来,这是孝亲王家的小儿子,此次八人中年纪最小的,这小奶娃生来便是嫡子,孝亲王妃膝下也只有这么一个嫡子,是娇宠得很。
“多谢皇后娘娘,多谢陛下。”夏嬷嬷连忙谢恩,其余人也紧随其后地谢恩。
钟延玉看向另外七人,最小的六岁,最大的也十八了,他的眼眸闪了闪,“先坐下吧,别站着了。”
几人又再次谢恩后坐下,景孤寒的视线扫了一圈的人,目光最终落在了十六岁的景邱辞身上,这是良亲王的嫡子,也是上一辈子他亲自定下的储君。
钟延玉顺着景孤寒的目光看过去,如玉面孔,身形挺立,看起来挺有家风的,便寻问了一句,“这是良亲王的孩子吧?如今都这般大了,来京城之时一切可还顺利?宫中可有不习惯之处?”
景邱辞注意到皇帝皇后的视线,内心喜悦,这里这么多皇嗣,他们却先注意到了自己,自己当然要博个他们的好感,立即回答:
“多谢皇后娘娘关心,来京一切顺利,宫人面面俱到,臣也未感不适。”
他的规矩礼仪周到,让几个皇嗣侧目,众人谁不知晓此次进宫所为何事?家中长辈可是一个个对他们耳提面命,这皇位他们的家族中人谁不垂涎?
“吨吨吨……”不合时宜的喝奶声响起,看到众人将目光落在怀中的小奶娃上,夏嬷嬷无地自容,压低了嗓音。
“小主子,小声些。”
小奶娃不明所以,“人家~人家不要!”阿娘告诉他来这里乖巧些就好了,没告诉他不能喝奶奶呀。
钟延玉见他可爱,也没为难这个小不点,反倒离开时吩咐内务府的记得找些上好的羊奶过来给小孩好好喝。
景孤寒送了些见面礼,“你们远道而来,明日便在国子监学习了,这几日好生相处,这个孝亲王的小儿,便由夫子启蒙便好。”
小奶娃不过三岁,没到上学年纪,其他八岁到十八岁的,每个人所读学段也不同,这辈子,景孤寒想要好好考察一下这些人,看看他们当中除却景邱辞之外,是否还有满意的储君。
上一辈子太短,他只用了一年时间确定下储君位置,想来还是太肤浅了些,未能及时了解这些人。
皇帝皇后一前一后地离开,只剩下留在原地的几人,他们只和嫡亲兄弟一起,方才的那个小奶娃身边站着个十八岁的少年,随他一起离开回了院子,剩下的人也三三两两的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