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照闻言,知道熙母好歹还是偏袒他的,只好放下了手,不再求饶,乖乖认错下去了。
而熙母转头看向高椅上的男人,“老爷,钟府那边想要什么?”
“哼!本来老夫想要扶婷儿登上后位的,如今瞧瞧这小兔崽子干的好事!”
“别说后位了,爆出来婷儿都没脸在后宫中生存了!”
闻言,熙母也自知理亏,但还是说道:“毕竟照儿是我们熙府唯一的男丁,定是他身边仆从怂恿他做出此事,待会儿妾身就将他们全都处置了,保证照儿不会再做这错事。”
熙尹冷哼一声,“慈母多败儿,你往日真的是太纵容他了!让他犯下这弥天大祸!”
“事情我打听清楚了,这个孽子勾搭的是普陀寺中的一名林姓妃嫔,先前是先帝后宫的答应,虽然没到先帝跟前伺候过,但好歹是先帝的妃嫔!”
“这个孽子!竟然破了她的处子之身!”他愤怒地拍了拍桌面。
熙母却想到另一层,“那我们不如将人直接解决了,此事便无人知晓了吗?人死不能对证,钟府又奈我们如何?”
“对方收集了证据,那林答应已经知道了我们的身份,说若是我们敢动手,后脚熙照玷污前朝妃嫔的血书便会呈到景孤寒面前。”
熙尹哪里没想过杀人灭口,可那林答应也是个狠人。
“如此手段,说不定是她算计了照儿!”熙母皱起眉头,眼中闪过一抹杀意。
“妾身过几日借口去普陀寺烧香,会会这个林答应,看她想要什么——”
熙尹还在气头上,“如今钟府那边是不能够得罪了,这个孽子以后再招惹是非,老夫一定将他送到乡下庄子!左右就当熙府多养一个闲人。”
熙母捏了捏他的肩膀,“此事错也不全在照儿,而且照儿的读书做文章能力,老爷也是有目共睹的,今年别说是秀才,进士举人也未可不必。”
“但愿如此!”
熙尹抿了抿茶,气消了一点,“你说老夫上辈子欠了什么,就整出这么一个孽子来气死我。”
若是熙府能有其他男丁,他早把这个孽子给送走了。
熙母明白他话中深意,眼眸闪了闪,转移了话题,“照儿虽风流了些,但其他还是不错的……”
钟府内,钟延玉虽然拒绝了其他人的折子,但是批了林都上门拜访。
“钟师弟……”林都一身蓝色衣袍过来,看着眼前少年,颇有些愧疚。
钟延玉只从他脸色就知道了怎么回事,“景孤寒用什么来威胁你了?”
林都脸色微白,“他也知道了我母族害人之事……拿了我爹爹的性命威胁……”
钟延玉没什么可说的了,“你错在不该酒后失言,景孤寒定是察觉到了当时的不对劲。”
这番话,意思是并未怪罪他告诉了景孤寒真相……
林都抬眸看他,心中酸楚,虽师弟未曾责怪,但他心里的愧疚像是要把他填满。
“若是以后钟师弟有何需要帮忙的,尽管和我诉说,还有……”
“图纸和玉宴之事,我未曾告知景孤寒。”
钟延玉看着窗外大雪,只希望对方能遵守一件事。
他缓声说道:“林师兄,我向来敬你如亲兄长,我希望你以后不要执念于我,户部侍郎大人也不希望见你如此……”
林都闻言,放下了手,面色黯然,“假若当初景孤寒没有替你挡下那支毒箭,你会选择他吗?”
钟延玉低眉沉思,静默半响,吐出一句话,“可没有“假若”,他无论如何都救了我的性命。”
这是不可否认的一点,无论前世今生,他都欠过景孤寒的一条命。
几年前,游园会上,彼时的钟延玉不过伴读,而景孤寒方为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