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芷清的那些话对于徐茉来说没那么重要,她不会幼稚到去计较一个外人的话。
反而有些心疼陈深,年还没过完就开始了工作。
赵景泉飞来飞去,别说陈深和徐茉,整个娱乐圈都在关注,春晚那么大的节目一堆热搜,还让赵景泉赴京求救的词条上了热搜榜。
徐茉捏了捏陈深的手:“没事,不用急,虽然我举牌了百分之二十,但你姐的账户还持有百分之三点多,我有一些账户零零散散加起来也有百分之三点多,不算眠眠那边,也超过赵景泉了,若不是过年停盘给了他们缓冲的时间,已经八九不离十,他们加仓对你来说,其实反而是把最后欢悦的压力降低了,只要保证这两家不靠向赵景泉就行。”
陈深侧头看过来,笑道:“不能指望别人,再说了,我也心疼。”
“你心疼什么?”
“心疼你的钱啊,我有一套组合拳,欢悦大概率盈利,是要分红的。”
“先不分呗,让你从制作端拿钱,不就是从左手拿到右手?”
陈深摇头:“还是得分,不管是企鹅视频也好,还是奇异果视频,百分之五已经够日常维护了,我赚点制作端的钱,你赚点分红的钱,不然我们图什么?”
徐茉掐了陈深一下,不是怪他不好,是怪他太好了,老是要想一些高难度的事。
“等几天,等几天应该有突破口。”
说等几天,其实等了很多天。
二月十五,也就是正月初九,很多企业已经上班了,但年味还有一点,比如酒店的一些摆件和贴纸都还在。
陈深是上午九点半接到赵景泉电话的,要约自己聊一聊,然后约在了渝涵酒店,他主动过来。
十点出头,赵景泉的车停在了渝涵酒店的地下停车场,他没有第一时间下车,在车上抽了一根烟之后才下车,有点累,这种交谈很费心力。
飞了一趟燕京,又飞了一趟鹏城,效果都一般。
赵景泉琢磨着能不能搞个三方同盟,拟定合约的那种,结果人家都不愿意,都盯上了陈深的合约。
可以帮你,但陈深的合约得转到对方手里去。
();() 明面上来说,百分之五,好像都是两大平台能接受的点,再加不划算,可能这百分之五还是奔着陈深来的。
赵景泉也不敢现在就把陈深交出去,就对两家承诺,谁在这场欢悦之争中帮了自己大忙,就考虑把陈深给谁。
反正这个饼是画出去了。
但是,赵景泉内心有纠结,以前觉得他们这么对待陈深很夸张,现在又慢慢变得合理起来,陈深现在展现出来的东西很恐怖,写歌不用说,他给自己的那个剧本被车之莱当成了宝,很夸张。
车之莱毫不掩饰的说,那个本子绝对算是锦衣的升级版。
赵景泉想探一探陈深现在到底是怎么想的,有没有缓和的余地,如果有,那就不用看企鹅和奇异果那边的脸色了。
纯中式现代风格的包厢里,陈深坐在木桌旁,面前倒上了茶水。
服务员轻轻的敲了敲门,陈深说了一个进字,才带着赵景泉进来,然后给赵景泉也倒了一杯茶水后才出去,并且带上了门。
陈深第三次见赵景泉,这一次赵景泉明显客气很多。
“好久不见,拜个晚年吧。”
陈深笑道:“打了好几次交道了,开门见山吧。”
“也好,我来是想问问徐总,非要蛮力收购欢悦吗?市值已经超过了三十亿,再往上基本是泡沫,后续的苦果也是她自己承受,这一点想必你也明白吧?”赵景泉看着陈深说道。
“所以,赵总这次来是求和?”
赵景泉靠向椅子,没说话。
于公于私,确实是自己有失欠妥。
但这件事不能以常理来看,换任何一个人也想不到徐茉出手如此的狠,网上那么多人吐槽,还要一挑三,举牌了欢悦四次。
举牌一次,都说糊涂,举牌四次,一堆人说牛笔了。
站在赵景泉的角度,企鹅和奇异果是干这行的啊,还能利用平台产生收益,可他们买点欢悦的股票都犹犹豫豫,但徐茉一点犹豫没有,好像买红眼了一样。
再这么被徐茉买下去,欢悦就真换主人了,赵景泉不得不飞来飞去求救。
“陈深,?应该知道我不是没办法,只是这件事本身不至于闹到这种程度,咱们立场不一样,有些事确实是我做的不对,如果你介意,我可以跟你道歉。”赵景泉神色复杂道。
();() 陈深摇头:“赵总,既然是开门见山,那我就直说,任何人犯错,都有代价,这件事的发展你清清楚楚,我陈深没有对不起你,这一点你承不承认?”
赵景泉点头了:“我知道,所以我说立场不同。”
“不是立场不同,就是你错了,欢悦几年没盈利了?这件事不能归于大环境不好,再坏的环境也有盈利的娱乐公司,你知道你错在哪儿吗?就拿站在公司的立场来说,你不是错在对我陈深不好,你是错在没有尊重欢悦的发展,干任何企业,一定是主抓里子,而不是主抓面子,赵总,你是明白人,哪一家抓面子的公司发展好了?”
“换一个角度,如果你从欢悦回来,知道自己儿子跟旗下的艺人产生了矛盾,不管对错,先教育儿子一顿,你觉得我会怎么想?公司职员会怎么想?外界又会怎么想?当老子的,难道私底下哄不好自己的儿子?如果只是立场不同,那也是你个人与我这个个人的立场不同,站在公司的角度,你压根没有尊重公司,也没有公司的立场。”
赵景泉眯眼,许久之后才叹了一口气:“陈深,人会变的,我以前也这样,但你不能保持每时每刻都能做到绝对清醒,那是机器,不是人。”
陈深双臂交叉放在了木桌上,身体微微前倾:“所以欢悦凉了,因为你这个掌舵的不行了,这件事归根到底不是得罪了谁,就是你这个老板思维跟不上了,欢悦走下坡路,一点不冤。”
赵景泉伸手揉太阳穴,本身就累,找陈深也是想着碰碰运气,就算谈不下来什么事,也能探一探口风。
结果人家上来就是一顿劈头盖脸,关键好像还反驳不了。
赵景泉再老,也会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反思。
欢悦确实在走下坡路,好长一段时间赵景泉都有那种有心无力的感觉。
说到了痛处,又不能掀桌子,不知不觉,主动权好像没在自己手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