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良是回来了,现在老娘正摸索着要给他做饭吃,天良忍着泪劝住了老娘,娘俩手握手小声说了半夜话,也哭了半夜,天快亮时,天良才劝老娘睡下。
“小良,你个畜生,还知道回来,不如死在外面算了,回来干啥……”。
外面突然传来吼声,听那声音,好像是前院的大哥,很快,院门外,又围上了很多人。
“哥,你……”。
“滚,我不是你哥,你愿叫谁哥你去叫去,没良心的王八蛋,爹不在,你人在哪里,现在回来了,假惺惺流几滴猫尿,就当孝顺了?快点滚,我们老张家没你这样的不肖子孙。”
“哼,就是,哪有这样的,平时不在家也就算了,自己亲爹不在,也不露面……”。
“唉,小良这娃,印象里不是这样的人呢,可这事,他做得有些过火……”。
“是不是小良遇到了什么难处,老大,你别顾着火,问问他……”。
“唉,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不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呢……”。
“小良,你给我滚,我们张家没你这号人,愿去哪去哪儿,快点滚……”。
天良跪在哥面前,任他打,任他骂,只是泪雨滂沱,一个字儿都说不出口……
张天德,就是天良的大哥,也就是现在不停数落,不断拳打脚踢天良的中年男子。
其实,他也就比天良大了不到两岁,现在看着,就是一个纯纯的中年大叔。
“你给我滚,我不是你哥,以后不论前院后院,要是我看到你一回,就打你一回。”
不知道什么时候,张天德的两个儿子,儿媳妇,都围了过来,横眉立目!
“哼,还有脸回来,老不死的死就死了,还欠了一屁股账,那个老东西,天天害病吃药。”
“就是,脏死了,看见就烦,还不如早点死了的好……”。
“这个小畜生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回来连个车都没开,哼,八成是外面混不下去了。”
想不到,这些人后面,竟然还站着大嫂花桂芬,现在她可是叉着腰瞪着眼,一口白沫,骂得正起劲,似乎张天良欠了她八百万似的。
老娘正拄着拐,倚着房门,浑身哆嗦,脸上老泪长流,而天良身后,大哥张开德的四层楼房,巍峨高大,气派非常!
“大飙,大虎,过来,把这个畜生拖出去,他要是再敢回老宅,就把他腿给打断……”。
张天德对两个儿子号施令,于是,天良就被硬拖了出去,扑通丢在了外面陈刺树外。
现在他的身体已经很虚弱了,加上长途奔波,现在浑身酸软,一点力气都提不起来。
又被这么一摔,天良就如同散了架,倒在尘埃里,上气不接下气。
眼前那丛老陈刺树,还是爹年轻的时候栽的,现在也是垂垂老矣,有些枝已经朽干了。
天良脸趴在地上,一脸一鼻子的灰,他忍不住咳了一声,眼神晃荡里,突然就看到了一束亮光……
那亮光来自那丛老陈刺树的根部,天良觉得疑惑,爬过去,刚想伸手去摸,不想,被边上的干刺扎了一下,指头上的血立刻就窜了出来。
这一下,天良疼得一个激灵,眼睛也彻底睁开,现在,他看到树根边上,有一个很旧的眼镜,黑镜片已经被血给浸染。
天良很好奇,不由自主伸手就摸向那眼镜,结果,那眼镜上就跟有了电一样,直接击得他的手指头都麻了,当即一阵眩晕,就不省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