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成越戛然而止,意识到自己差点又没有兜住嘴,连忙拍打了好几下。
“像什么……呵呵呵当然是像你自己啊,这天底下有几个姓怜的。”
差点说露了。
杜成越连忙转了话眼子,“你这么早就来了,还真是刻苦啊。”
“昨儿个我看你写的字,遒劲有力,神逸超然,写得当真是极好,都直逼我祖父了,你这样厉害,为什么还要来学啊。”
怜煜也不知道,写得好吗?
进书房时,夫人铺开宣纸,让他写自己的名讳,他捏上毛笔,就写了。
好不好……
总归是阿姐希望他来,他不会迕逆阿姐的心思,要叫她开心,听话。
阿姐希望他能达到夫子的博渊高度吧,既然是还差那么一点点,那就要用心学。
“学无止境。”
杜成越一听,眉头一挑,啧啧称奇,“你这话说得就像老学究。”
话没有说完,像狗一样怂着鼻子闻味道,“什么啊,好香。”
目光追到怜煜的食盒上。
“你带了吃的来。”杜成越眼睛放光,“是公主府上的膳房做的吗?”
怜煜点头,“嗯。”
杜成越搓着手,他早起饿得不行,宅里的食饭他都吃腻味了,清淡得要命,正打算出去换换口味。
这就送上门来了。
“怜煜兄,你拜在我祖父门上,今后起,与我也算是有些同窗友谊,这饭嘛,就当咱们的结义饭?”
慢慢一大食盒,小厮都要两个人提,“你自个吃,也吃不完吧。”
怜煜知道他的意思,点头。
“先送一份给先生。”
杜成越满心说好,簇拥着怜煜进门。
杜明檀不在厅堂用早膳,杜成越风卷残云,仿佛饿死鬼投胎,吃饱喝足翘着腿剔牙。
反观怜煜慢条斯理的模样,对比得惨烈。
故而杜明檀进来时,他又被打了。
“祖父。”
怜煜起身行见礼,“先生。”
杜明檀看着怜煜恭顺的模样,满意点点头嗯声应他,“你们两个跟我进书房。”
日头到了正午,杜成越甩着手送怜煜出门,单倚在怜煜的肩头。
“阿煜你真厉害,写了这么一早上的诗论,也不见你活动活动,手腕不酸吗?你坐得真正。”
一早上的光景,杜成越又是个话唠子,眼下就混熟悉了。
“不酸。”
跟角斗场要做的苦役还差得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