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袖掩藏底下的手攥成了拳。
低掩的睫下藏着汹涌的嫉妒和骇人的阴寒。
“阿姐。”少年的声线隐含着不为人知的酸涩。
楚凝命含巧上前接过怜煜一旁的书目。
怜煜眼见,往常都是阿姐来迎的,阿姐还会细问几句功课,捻帕子踮着脚给他擦拭额上的细汗。
他弯腰行礼,“见过驸马。”
再抬眼,眸光中的复杂全都敛藏得干干净净,只留乖顺和安静。
“公主您瞧,臣下不管说了多少遍,怜煜他总是跟臣下客气。”
“他唤公主阿姐,一声姐夫都不肯唤臣下。”
邵瀛看着面前的少年,这才多久不见,少年比之前还要更显眼。
显眼到令人觉得刺目,他气质本就出尘。
而今脱胎换骨脱了奴籍,少了病弱的孱弱和苍白,俊脸添上去的血色,越发呈现出绝艳之态。
楚凝不喜邵瀛开玩笑到怜煜的头上,迫他做不喜欢的事。
这就像是在轻视她心里的那抹影子。
楚凝无声为怜煜开解,更为他壮声势。
“驸马过虑了,阿煜虽然年轻,却也稳重,他做事自然有自己的思量。”
“我信阿煜。”
怜煜耳尖一动,对上女郎的眼,她对怜煜蔚然一笑。
少年感应到后,垂下来眼。
阿姐说这话的意思,也是表了他昨儿个跟着杜成越逛花苑的态度吗?
一句相信让怜煜慌忙乱了七。上。八。下的心稳了下来。
阿姐这样说,就是没什么了。
不知为何,总还有淡淡地烦恼萦绕。
那昨日他发现的簪子。。。那场梦。。。
又是什么?
“。。。。。。”
怜煜稳重,这反过来,是说他不稳重了?
邵瀛眉心一蹙,敛了话,唇边的笑也僵了几分,没有再讲了。
稳重,能逛到花苑去?
要不是昨儿个裕安长公主身旁的侍女,加之前太师杜明檀的孙儿会善事。
昨儿个的事情闹得大,还不知道要闯出多少乱子。
这叫稳重?
圣上也有耳闻,传了邵瀛问了几句,邵瀛不明就里,忐着心神搪塞。
回来问了一遭才知道怜煜闹出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