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当我用拇指和食指捏住这个盖子慢慢旋转的时候,神经还是极度紧张,几乎崩溃。
炸弹脱落了,并向下滑去。
我及时用左手接住下沉的炸弹,把把手重固定在它原来的位置上。
炸弹很快又紧紧地吸附在船体的钢制外壳上。
我一秒钟也没有再耽搁,用尽全身力气向&1dquo;廷托莱托”号客轮的船头方向游去,然后沿着船体的另一侧仔细地检查每一个可疑的地方。
大约五分钟以后,我终于弄清了所有情况。
当&1dquo;廷托莱托”号客轮由于隔离检疫停在夜雾中的时候,匪徒们共在船下安装了四颗吸附式炸弹。
我从船尾部码头的板桩墙的位置潜出水面。到现在为止,弧形的船体一直遮挡着岸上围观者的目光,使我未被现。我从腰带上解下防水套,举起来并从里面拿出了对讲机。
我接了一个按钮,拔出天线,打开对讲机。
我已经额完成了我的任务。是一个先取决于两个方面的计划。
先取决于我们所拥有的时间。
第二,取决于我的神经的承受能力。
&1dquo;科顿呼叫德克尔!”我拿着对讲机压低声音说道,&1dquo;科顿呼叫德克尔!听见了请回答!听见了请回答!”由于时间仓促,我们在此之前并未互相约定好呼叫对方的暗号。
几秒钟之后就传来了菲尔的声音。
&1dquo;我是德克尔!请讲!”
对讲机里同时传出隐隐约约的嘈杂声。
我猜测,菲尔此时一定是在客轮上的大堂里与乘客们呆在一起。他们的激动更多于理解。
&1dquo;我现了,”我说,&1dquo;我现了威力相当于十五至二十公斤炸药的四枚吸附式炸弹。我想,那不会是犯罪分子为了恐吓而安放的炸弹模型。”
菲尔轻轻地嘘了一口气。
&1dquo;你有什么打算?”他小声问道。从他说话的声音里可以清楚地感觉到他内心的紧张。
&1dquo;只有一个方法,”我回答说,&1dquo;那就是排除炸弹。”
&1dquo;什么?你真的想这么干吗?”
&1dquo;我需要四个救生圈,”我说,&1dquo;还有一条绳子。你能把这些东西悄悄地给我扔下来吗?别让别人现你在干什么。”我告诉了他我此时所处的位置
七
&1dquo;没问题。然后怎么办?”
&1dquo;这要看我们还有多少时间。”
菲尔简单扼要地向我讲了匪徒刚才在电话机里说的话。
&1dquo;好,”我回答说,&1dquo;交钱之前的时间应该还够。请安排一下,调一架直升飞机停在世界贸易中心大楼上的降落场上,随时做好起飞的准备。把那一地区清理好,以备生各种情况。我自己驾驶飞机。我不想把任何飞行员扯进这个有生命危险的冒险飞行驾驶室里。”
&1dquo;明白。”菲尔回答说,&1dquo;我猜想,你是想把炸弹带到哈尔特岛上去。”
&1dquo;是的。请你马上与莫尔豪斯机长取得联系,让他做好所有准备工作。”
&1dquo;一定照办。两分钟后我就把救生圈和钢丝绳给你扔下去。你呆在那里别动。完毕。”
我关上对讲机,收起天线,又装回到防水护套里。我又观察了一下我的周围。我这里正好位于码头的板桩墙和客轮尾部之间,根本不会被人现。从杰伊大街这个方向也根本看不到我。我的目光又转到河面上。透过慢慢消散的雾霭可以望见泽西州那边的维哈肯码头。直线距离不到四分之三海里。哈德孙河穿过纽约市时河面很宽。
我的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在哈德孙河的另一边可能会有人在监视&1dquo;廷托莱托”号客轮的情况。但尽管如此,我不必担心被人现。我处于半明半暗的水中,另外被我的黑色潜水服所掩护。
现在开始行动!
&1dquo;廷托莱托”号客轮最下边舷窗旁的一个平时可能用作装备用食品的舱口被打开了,从里面放下四个用绳子连在一起的救生圈。为避免救生圈放到水里时溅起水花被人看见,放得很慢很慢。菲尔的准备工作做得非常出色。我不用自己再去把救生圈捆在一起了。
我离开码头的板桩墙,抓住救生圈,等了一秒钟时间,直到钢丝绳也被放下来。我上面的舱口又被关上了。
我把救生圈按进水里,然后又游到码头的板桩墙边,把救生圈拴在水下的一个梯子上,使救生圈离水面约有两英尺。
决定性的工作开始了。
我潜到龙骨边,卸下安装在船头附近的一颗炸弹。炸弹的大小正好放进救生圈里,与救生圈的内圈正相符。用钢丝绳捆两圈就可以将其牢牢地固定住。
这颗炸弹的重量压得水下的救生圈有点向一边倾斜。
我又飞快地从船下解下第二颗炸弹,用同样方法将其固定在另一个救生圈上。
我现在根本没有时间去考虑,我一共需要多少时间才能干完。但我感觉,当我最终把四颗炸弹全拆下来并固定在救生圈上之后,时间似乎过去了很久很久。
我小心谨慎地从水下梯子上解下装着炸弹的救生圈,救生圈马上向下沉了一下。我用剩余的钢丝绳将其固定好,然后奋力向河中心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