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古丁的刺激却无法舒缓那股难言的情绪。
登了机仍是。
他的一颗心,自始至终惴惴不安。
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
终于,煎熬暂时告一段落,在飞机平安降落深城
机场时,但随即,是另一种煎熬紧随其后。
坐上车,骨节分明的长指降下车窗,秋风吹入,却吹不散厉肆臣的焦躁紧张,以及害怕。
他索性将车窗降到了底。
“还来得及吗”双眸没有焦距地盯着外面的一草一木,他艰涩地挤出声音。
程修嗯了声。
然而,今天的老天似乎并不眷恋他。
先是飞机晚点,跟着,在程修应声后,车子突然急刹车,司机歉意地告知前方出了严重车祸。
于是,他们被迫改道。
厉肆臣的呼吸几度滞了滞,喉间紧得厉害,他压制了又压制,最后手指有些颤松了松领带。
然而并没有因此得到缓解。
“还要多久”明明两分钟前才问过一次,他全然控制不住地又问,“来得及吗,有多远”
话落,他脑中突然后知后觉地冒出了在机场上车时程修吩咐司机的地址,是
教堂。
刹那间,厉肆臣心跳停止跳动。
“婚礼在”僵硬扭头,他暗到无法形容的眸一瞬不瞬地盯着程修,呼吸粗重,“教堂”
程修意识到了他的不对劲,心头掠过不安,他的嗓音同样很哑“是,教堂,我问了温盏。”
教堂
浑身的血液有那么一瞬的停止流动,喉结艰难地滚了滚,厉肆臣掀唇,想说些什么,然而不出声音。
脑海里,突涌而出的是当年在巴黎的画面
她和他牵着手漫无目的地四处闲逛,在她不经意间瞧见一对新人的教堂婚礼时,仰起脸朝他笑得眉眼弯弯。
她眨眨眼,娇娇软软地说“我喜欢教堂婚礼,因为它是最神圣的,代表着选择了彼此就要一生相伴。”
他笑,嗯了声。
她娇嗔地瞪了他一眼“嗯什么”
他但笑不语。
“沈肆”恼得她直接咬了他一口,跟着脾气似的甩开他的手。
他哪里会让她走,捉过她的手强势又温柔地一根根和她的交缠,十指紧扣,另一只手捧过她脸吻她。
后来
“呲”
突如其然的一声,车子不受控地变道,车胎竟然爆了。
厉肆臣没有系安全带的身体惯性地前倾。
程修眉头紧皱,没浪费时间立刻让司机另外拦车,一转头,现厉肆臣的脸上很差,比刚刚还要不对劲。
“怎么了”他沉声问。
眼角余光里,就见厉肆臣的手指不停地抚着指间的那枚戒指。他知道那枚戒指是温池两年前送他的。
“厉肆臣”
厉肆臣像是回神,低着眸,他看着戒指“没事。”
程修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你”但安慰的话,他不知如何说。
很快,他们换了车。
但或许,今天的老天爷就是要和他们作对,一再地出意外,临时上的车司机竟然不认路,有了导航也能开错。
好不容易终于到了教堂外,厉肆臣根本就没等车停稳,直接推开车门冲了出去。
“厉肆臣”程修紧跟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