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适时提出这件惦记了两天的事。
“不可能。”
他是没想到她拒绝得如此干脆,看上去有点惊讶:“为什么?我又不做什么……我刚才也没做什么啊!”
他语气就很他妈奇怪,一副他做了什么天大的好事的模样,活生生给姜冉气笑了,于是三分钟后,北皎一顿操作给应急灯人力充电后,被拎着重新亮起的应急灯的女人扫地出门。
站在冰天雪地里,望着天空外面还在飘的雪花叹了口气,脑子里全是最后的一秒,她拎着摇曳的灯,身上穿着的白色吊带裙,长裙几乎要过他的脚踝……
他想到了中欧旧时期贵族金主的小姐。
而他大概是一条从那奢华大门前路过的浏览犬。
贵族小姐看他可怜,于是从栏杆里伸出手,递给流浪犬一片面包——
流浪犬狼吞虎咽地吃下面包后,舔了舔她的指尖,她笑着说“别闹”,然后缓缓地把自己的手缩回了栏杆后面。
一个它再也碰不到的地方。
北皎一哽,突然被自己的脑补郁闷到,有点难受怎么姜冉刚才在被他一顿揉捏之后还是没有骂他……?
难道真的因为那一下就是绝唱了?
低头一看,此时房门前围栏堆积的白雪之上还有一个小小的坑,是刚才进屋之前,他心如死灰站在这,无意识到刨出来的。
坑还在。
但他的叹息里已经和那一刻的绝望完全不同了——
他又有了新的烦恼。
他转身又去敲身后那个刚才才当着他的面狠狠拍上的门,敲了没几下就被人拉开了,门缝里,女人面无表情地望着他。
少年没骨头似的,往门框一靠:“所以,你算是原谅我了吗?”
姜冉愣了愣,没想到他还记得这个,当即笑了:“你做了什么好事吗?我就算是原谅你了?”
北皎答不上来。
献祭了他自己算是好事吗?
见他一脸迟疑,生怕他又在词穷之中说出什么惊天动地的话,姜冉捂不了他的嘴,只好又想要关门——
木门刚要合拢,就听见他有点着急地说“等一下”,说着一条胳膊还伸了进来,卡在门缝之中。
她抬眼平静地望着他。
他的脚掌快在地面上磨蹭出一个洞,周遭飘落的积雪都被他踢开了,他低着头,迟疑:“刚刚——”
姜丹心想,挺好,还有脸提。
“没事。”她宽容地说,“我就当被狗咬了。”
“?”
在流浪犬还在为上一秒的温存香软愣神时,贵族小姐果然无情地缩回了手,然后笑着命令守卫的仆人“上锁,别被奇怪的野狗偷跑进来”——
然后大门果然上锁了。
从头到尾,它不过是试探性地探了个头进去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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