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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读小说>侠客行21集记评书>第十三章 君知否蒲柳红衣3

第十三章 君知否蒲柳红衣3(第4页)

“丁佑被我一吓,什么都肯说,原来他临行之前秘密地领了容太师的命令,容太师说……都以为他没听说,夫人嫁过来之前有传言说她与江湖人士有染,这些年相安无事他便没有再提,容太师那天见了季庄主第一眼,便看出他有问题,知道他从前也是江湖上浪荡的人,心里便以为……容寿交代丁佑,要是这两人过从亲密,不必回报,直接杀了。”

“丁佑再没什么可交代的了,我揪着丁佑的头,一刀就斩断了他的脖颈!”即休想起那天在烟霞,凤灵岳说他这样杀了人,他还没想起来,还说他杀人的时候,有个圆脸的老头也在场,可不就是季白眉么!

即休说,“夫人喘息将尽,箭入肺腑,无法生还,她告诉我把她带到一个地方,是个道观,还叫我去请了一个人回来。

墨良辰仍是不信,“就再没救回来吗?那灵岳说的仍然健在的母亲是谁?为什么那天灵岳也在缭花台?”一连串的问。

再往后的事情,季白眉知道的就不多了,他摇头,“我后来不知道那些事情了,我也跟着护送他们回去,姜儿没再和我说什么,就让我走了。”

即休接着说,“灵岳说的娘,不是凤夫人,是灵岳的小姨,便是凤夫人让我请回来的那个人,小姨和凤夫人身量几乎一样,长相也有几分相似,便是小姨伺候着凤夫人走完了最后一程。我后来也审问了那婆子,容寿怀疑灵岳不是他的孩子,而是季庄主的孩子,容寿口口声声骂季庄主是奸夫,婆子接收到的命令是,如果夫人被杀了,便要把灵岳也就地处决,尸都不要带回来。”

墨良辰眉眼颤抖,“他这样狠的心!”

即休说,“我当年也一直以为季庄主真的是夫人的旧情人……看你们说,是另有其人?你们怀疑小七是凤夫人和谁的孩子?”

墨良辰说,“神农教陈教主,是当年姜儿心上的人,灵岳和阿慈长得很像。”

即休心里像登时空了半截,强自镇定,他猛然间又想起一件事,赶紧说,“两位前辈!我突然想起一件事,这个事情生的前两年,凤夫人曾经派我暗中去打听一下,有没有陈慈悲这么个人,我趁着出去办差去打探过了情况,回来了报告给夫人。”

俩人一齐问,“她怎么说?”

“夫人说,断了条腿没关系,活着就好。就这么一句,夫人往后再也没提过只言片语。”

那俩老头都沉下了头,不知各自在思索着什么,少倾,墨良辰抬头说,“再后来呢?怎么了?”

即休说,“我在那道观陪了夫人她们几天,那几天灵岳日日哭得撕心裂肺,真真可怜,道观是一位女道长,应该是夫人的好友,夫人临走前,交代小姨,要照顾灵岳好好长大,若是不能,她交代我把灵岳带走,好好照看。”即休恨着声道,“都怪我!后来自己出了事,这些年就顾着在这里做个缩头乌龟,一次都没有去找过她呀,还说什么照看!”

“然后夫人就让我走了,怕我回去晚了,太师起疑心。临走的那天,夫人交给我一个‘丁佑’,我没多问,但是……那和真的丁佑一模一样,我都分辨不出!但我知道,丁佑被我砍了头,怎么可能再有一个丁佑呢?我看着夫人咽了气,才和丁佑各自去给太师回话,我只是回了太师交办的任务,别的什么都没说,夫人叫我就这样回。后来我问‘丁佑’,他说他回的是,夫人只是远远地和季庄主说了几句话,他被夫人现了,婆子和小七也被夫人现了,夫人生气了,他经不住拷打,便什么都招了,婆子们也招了,夫人带着小姐住在了符江观,不打算再回太师府了。”

“后来生了什么我就不知道了,直等到过了两个月后,太师架不住了,让我和他一起去符江观接夫人回来,我看到夫人又活了!小七也不再痛哭流涕,她两个就像什么也没生过的样子,跟着太师回了府,但我知道,那个人已经不是夫人了,虽然她和夫人一模一样,但是她是小姨。”

墨良辰低着头,几滴清泪洒在手指尖,他搓着那泪花,低低地自言自语,“能把人易装得一模一样,是阿慈教她的手艺,姜儿……姜儿她……到底还是去了呀……”

即休突然又想起一事,“季庄主!二师父!夫人临走前,给了我一把刀,让我妥善珍藏,夫人说要是有一天,太师府容不下灵岳了,让我把那刀给她,我怎么……我怎么给忘了!”

墨良辰忙问,“刀在哪?”

即休说,“在玉鸯潭!我这些年没用,一直埋在玉鸯潭底,离这里……大概一天半的路程来回,我去取来!二师父还请照顾好灵岳!”

还不等墨良辰应,即休已经消失不见了。

躺在榻上的凤灵岳眼睛开始不安起来,眼球在眼皮下来回地转动,仿佛沉入深深的梦里,但这个梦,可不是个美梦,那是个埋藏了多年的噩梦,今夜全都回来找她了。

她仿佛又回到那段日子,她瘦小的身躯被两个粗使的婆子扣着肩膀,压在冰凉的地上,枯草扎着她的脸,地上还有细碎的冰碴,在她脸面上融化,她挣扎着,婆子却堵着她的口鼻,她看见娘亲和那个圆脸的男人撕扯着,娘亲仿佛十分伤痛。

她想喊,但是她喊不出来,她亲眼看着三只飞矢从地狱而来,直直地扎进娘亲的后背,娘亲扑倒在地,她想站起来,那婆子放开了她的口鼻,开始死命地掐她的脖子,她用尽全力只喊出了一声,施偌哥哥从天而降,把她拉起来了,她用满眼的泪水看着施偌,心里就一个死灰般的念头,他为什么不早来哪怕一秒钟,也够了!

梦里娘亲一直在叫着她,小七,小七,小七,那是只有娘亲才会叫的小名。

娘亲临走的时候对她说,从此以后小姨就是她的娘,她要像从来没有失去过娘亲一样活下去。娘亲的坟就在道观里边,深深地埋在地下,地面上没有包,娘亲的牌位只写了一个‘亲’字,她跪在那牌位前,小姨已经用尽了所有的方法,她就是不肯叫她一声娘,只肯叫小姨,哪怕小姨顶着一张和娘亲一模一样的脸。

那张脸,她一看就觉得疼,但是忍着疼,她也想多看两眼,越看越疼。小姨气得拿着柳条打她,喊着,“叫娘!”

她单薄地缩在地上,和着鼻涕眼泪叫,“小姨……”

小姨也觉得疼,扔了柳条,抱住她,俩人放声痛哭。日复一日。汴京传来了消息,容太师已经启程往道观赶来了,时间不多了。

小姨说,“这就是你娘亲希望你走下去的路,但是你要是真的不愿意,小姨就带你走!我们能跑到哪算哪,跑不动了,咱俩就死在一块!”

道长给了小姨一粒药丸,说可以封住小孩子那些伤痛的记忆,她可能会忘掉这一段,永远都想不起来,小姨不想骗她,小姨拿着药丸问她要不要,凤灵岳在娘亲坟前哭完了最后一场,拿着那药丸,放在嘴里,径直地往下咽,憋得咳出一口血,但是她没把那血吐出来,跟药一起,咽下去了。

凤灵岳很久没有睡过好觉,那一夜睡得竟然还不错,醒来了,看着守在床边的小姨,轻易就叫了一声,“娘。”

小姨背过身去抹眼泪。

凤灵岳把有关于那一段的所有爱恨、愤怒、恐惧全部埋葬。只剩下些许模糊的感觉,她记住了在场的每一个人,把每个人都恍惚当做仇人,却忘了真正的仇人是谁。

而这一切,在这一夜里,完完整整回到了她的梦中。

凤灵岳今年十八了,八年之后再来消化这伤痛,比十岁的时候,多少容易一些,她明白了逝者已矣,再怎么纠结,也无法逆转时光,小时候只知道妄想,不放过,去了的人还会再回来。

墨良辰在她榻旁哀叹,为何阿慈是这样的命运?为何姜儿是这样的命运?为何这孩子,还是这样的命运?季白眉陪了他许久,墨良辰说,“老季,你回去吧,你不要再打孩子,孩子娘也不在了,也是可怜的,这一切就到此吧。”

“诶,好,你不跟我走么,老墨?”

“不了,我在这看看,要是这孩子没事,我也得去跟阿慈说一声。”屋子外面夜莺啼了两声,墨良辰的身影看上去落寞寂寥,就像一声长长的哀叹,那苦闷沉重地压在他的肩背上,让他直不起腰。

天还没亮,凤灵岳从那场反反复复循环着的长梦里醒来了,她呆呆地睁着眼,一眨,眼角就滑下来一行泪,她抬手抹去,又带出来一行,擦不尽。

墨良辰哑着嗓子说,“灵岳,孩子啊,好些了吗?”

凤灵岳只是流泪,不做声,忘掉的所有事情都想起来了,也想起在山洞和在白玉棺的时候,她全身冰凉,即休怎样把她紧紧地抱在怀里给她温暖,怎样看着她静静安眠,怎样把她背在背上,拖着那伤体,一步一步走回去;怎样在挨了自己当胸一剑之后,在海水里泡了半晌,还是用着最后的力气,把她托到了海面上,眼泪更加止不住。

凤灵岳说,“二师父,我有些饿了!”

墨良辰听了这句很高兴,赶紧应着,匆忙起身去给她找吃的,好不容易找到一盒子好吃的带回来,盯着空空如也的床榻,深深地哀叹一声,“怎么跟他一个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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