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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罗乐敏听完吕总管传达帝王的话,脸都绿了。
阿朝安慰她:“没事没事,我不会跑的。”
长罗乐敏感觉一口气憋上来,能给她噎死。
吕总管走后,她一把拽住阿朝:“你和陛下到底怎么回事?”
这可怎么说呢,阿朝叹了声气,想了想,言简意赅道:“我以前的想法不行了,我重新规划一下路线,现在打算先专心当个宠妃。”
长罗乐敏见过她之前为了不进宫怎么要死要活,听她突然屈服了,怀疑:“真的?”
阿朝心想,当你有可能被人切成一块块吃掉的时候,你就会发现节操真是不值一提的东西,她点头:“真的,当宠妃超有趣,姐妹们各个都是人才,说话又好听,我超爱当宠妃的。”
长罗乐敏:“……”
“我真的不搞事情。”阿朝轻快:“不是说有宴席吗,我可算能放放风,我要多吃几个螃蟹。”
长罗乐敏满脸的怀疑瞬间被压下去,露出兴奋的样子:“好啊好啊!我们这就去!”
阿朝直到被长罗乐敏拉到御花园,才知道她为什么一副打了鸡血的样子,因为这个宴席居然是赵淑妃举办的!
这几年赵淑妃在宫中风头无两,压得蔚韵婷都抬不起头,俨然是内廷之主,她甚至公然宴请勋爵朝臣的妻女,在各个季节主持举办各种时令宴会,以彰显自己的权势。
阿朝被长罗乐敏拉进园子里,欢声笑语的园子瞬间一片死寂,所有人震惊看着她,那个场面,回忆起来都让阿朝脚趾抠地。
长罗乐敏却得意不得了,哪怕被阿朝强拉到角落坐下,在阿朝旁边拆螃蟹的时候,还眉飞色舞对她说:“刚才赵芸儿的脸色你看见了吗?哈哈哈哈!她脸都绿了!我看她都想活撕了你,但那又怎么样,其他所有人都对你毕恭毕敬,谁不知道她赵芸儿已经是昨日黄花,你才是陛下的心肝宝贝!”
严格来说阿朝连个位份都没有,但谁在乎那个,入住宣室殿,与帝王朝夕相处共枕同眠,这是什么意义,这是什么地位,这已经不能被简单称作宠爱了,这些勋贵妻女谁也不傻,虽然还没摸明白帝王的意思,但就算顶满赵淑妃的仇恨也不敢对阿朝有半分不敬。
“我就知道你有本事。”长罗乐敏还在洋洋得意:“呵,那个赵芸儿,我看她还敢耀武扬威,以后就变天了!这宫里就轮到我们横着走了!”
阿朝觉得她嚣张得好像话本里的反派,很无言:“你冷静一点。”
“我怎么不冷静!我冷静得很!是你太没出息!”长罗乐敏对阿朝这畏手畏脚的样子很不满意:“你是什么!你现在可是宠妃!你就应该嚣张跋扈想做什么做什么,你回去就跟陛下撒娇,说心口痛想把赵芸儿打入冷宫。”
阿朝:“……”这不纯纯的反派吗。
阿朝张了张嘴,正想说什么,长罗乐敏脸色一变,瞬间换成一副趾高气昂的表情:“呦,淑妃娘娘怎么来了,是终于知道怎么向我们李娘娘请安了。”
还是那句话,阿朝没有位份,按理应该向赵芸儿行礼,但长罗乐敏心想,赵芸儿要是真敢受阿朝的礼,没准今晚上永乐宫就被一纸诏书废得干净!
赵芸儿走过来,她还是十分美丽,只是原本眉宇间怡然的明媚与娇纵已经没有了,看着阿朝的眼神满是毒辣与怨恨,但她心计并不浅,没有口出恶言,而是打量了阿朝半响,竟然还笑起来:“倒是我眼拙,错把珍珠当鱼目,李娘娘大人有大量,别与我计较。”
“…”阿朝不是很擅长作为一个小老婆和其他小老婆对话,感觉空气中都充满尴尬气息,她摆摆手:“算了,算了。”
“李娘娘真是善心人,那我有个小秘密,就不得不和娘娘说了。”
赵芸儿笑嘻嘻,突然凑到阿朝耳边,充满恶意地低声说:“你以为你的诡计谁都不知道吗?装成那位夫人争宠,你真是好大的胆子!”
阿朝听懵了,过了几秒,才反应过来。
阿朝:“……”
“你以为你能一步登天,我告诉你,你错了,大错特错!”赵芸儿声音恻恻得意:“陛下会被你迷惑,但你骗不了所有人!你很快就会知道,被拆穿伪装,被暴怒的陛下撕成碎片的滋味!”
赵芸儿突然退后一步,花枝乱颤笑:“李娘娘,您快瞧瞧,这位故人您认不认得。”
长罗乐敏不知为何心中一突,见一个女子从宾客角落中起身。
和周围勋贵夫人艳裙华服的打扮都不一样,那女子穿着颜色深穆的道袍,腰上缠着一条长鞭,她相貌明艳,却十分陌生,长罗乐敏一点印象都没有、肯定从没见过,她一直绷着脸,直到看见阿朝时,眼中才爆出异样灼眼的亮光。
她越走越近,像看着一个不敢认的梦一样,踌躇犹豫看着阿朝。
“衡明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