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灯,停。
梁桉一侧身看她,然后靠过去,托住她的下颌吻她。
“狄玥,你可以的。”
这天是7月24日,距离谈判才过去不到24小时。
狄玥抱着现金回到狄家,把帆布袋放在客厅茶几上,然后去拿了自己的小行李箱。
祖父、父亲和继母都在,但始终沉默着。
狄玥走前,站到客厅里,向他们深深鞠下一躬:“感谢你们多年照顾,保重身体。”
既然她不能成为谢庭兰玉,光耀狄家门楣,无论她说了什么,狄家三个人表情如出一辙,都是那样目光冷漠且不耐。
如果其他家庭的孩子想要离家,家里亲人会是什么反应呢?
狄家人只是血缘亲人,却并没有亲情可言。
他们也许不仁,她不该不义。
无论这些年过得是否开心,是否对她的家人失望过,有一点总不能否认:强压之下,她确实也获得了一些可以受益终身的能力。
谢谢,再见。
狄玥提着行李箱走出狄家的门,迈出最后一步才发现,这些天真的很累,身心困顿,像被抽光了所有力气,恨不能立即躺下。
疲惫地抬眼时,发现梁桉一立在楼梯转角处。
老旧楼道里阴凉,只有一扇不大的、窗台积满灰尘的窗口,阳光洒入,他就站在光线处,带着光晕走过来,抬手揉揉她的头发,又接过行李箱。
梁桉一拉着她的手,温声说:“走了。”
狄玥点点头:“嗯。”
跟着他走出阴冷的楼道,迈进7月暖阳。
那天晚上是梁桉一亲自下厨,做了顿丰盛的晚饭。
他做饭时,狄玥搬了张椅子坐在厨房里,美其名曰为观摩学习,其实是她不想独处。
但她又不老实,走到窗边去招惹那只伺机报复的鸫。
结果,倒霉的还是梁桉一家的窗子。
惹完祸,狄玥无辜地扭头,恶人先告状:“这小破鸟脾气真的好大!”
完全忘了自己刚才把手拢在颊侧,主动挑起战争,对着人家鸫鸟无声地“略略略”时的幼稚模样。
天气不错,夜风微凉。
他们把食物搬到楼上露台去吃。
梁桉一手艺很好,玉盘珍馐,连情绪恹恹打不起精神的狄玥,都觉得食指大动,忍不住先动筷子,夹起一块牛肉粒来尝。
好香。
梁桉一拿了瓶香槟上来,边走边把香槟倾入杯中。
他走到她面前,递过一杯,水晶杯壁相碰,发出清脆的“叮”声。
他说,贺你新生。
香槟之后是红酒,白日短短但夜漫长,他们借着酒意相拥、激吻,顺理成章地做成年男女的运动。
卧室的空调风吹不散热望,汗涔涔地钻进浴室,又肆欲地纠缠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