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蓼在他怀里蹭了蹭,艰难地窝着睡去。
睡着就不会那么疼了,这是她睡着时的念头。
可现实是,不行,好疼,都疼醒了。
红蓼抽泣几声,吸吸鼻子,泪眼朦胧地睁开眼。
肩上忽然一热,淡淡的灵力送入体内,痛感顿消,立时轻松许多。
红蓼意识到什么,抓住云步虚的手急急道:“别,你不能动灵力。”
她完全苏醒过来,脸上还带着泪痕,却神色严肃地将他的灵力纳了回去。
哪怕自己还疼,也谨记着风微尘的医嘱。
“我叫老二过来。”
医生说了,病人醒了第一时间传音给他,红蓼一点儿都没忘。
但云步虚拒绝了。
他烧了传音符,平静地坐起来,神色淡淡,视线并不在她身上。
红蓼静下来,犹豫了一下,凑过去自下朝上去窥他:“还在生气?”
云步虚看着她说:“没有,不曾生你的气。”
确实不是生气。
从头至尾都没有生气。
只是……说不出来那种感觉,他自己都不想深思。
那不是身为天之主转世的他该有的。
那是为恶一方的地之主脉细才不会有的神思。
若红蓼知道,恐怕会比之前更口不择言,愤而离去,对他避入蛇蝎。
云步虚低头看看掌心,对她说:“我要闭关疗伤。”
红蓼怔了怔:“风微尘说他可以……”
“闭关疗伤好得更快。”
“……哦,那好。”她温顺点头,“确实,无人打扰一定能很快就好。”
她从床榻上下去,视线乱转:“那你可要准备什么?需要我帮什么忙吗?”
云步虚凝着她六神无主的模样:“不必。”
“好。”她应下来,手抓着嫁衣的袖子,有些无所适从。
云步虚凝着她还未曾拆卸的钗环,沉默片刻朝她伸出一只手。
“不嫁我的话当真吗。”
红蓼眼睛一热,摇摇头说:“不当真的,不当真。”她带着鼻音说,“是我的错,我不该那么说,我只是气你不关心我,只寻我的错处……”
“不当真,那就是还肯嫁给我。”
“……是。”
“手给我。”
红蓼一步步按照云步虚的话去做,手被他握着,他一醒来,地之主的血脉就老实许多,不敢乱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