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秋荼坚持给钱,他又转移话题道:“对了,这事儿是怎么解决的?顾之泽还有在为难你吗?你还能再搬回来吗?”
秋荼摇了摇头,含糊道:“可能是新鲜劲过了吧。”
从昨天挂断电话到现在,秋家人和顾之泽都没有再骚扰过他,他猜应当是顾寻洲处理的。
秋荼又道:“搬不回去了,已经有新同学住进去了,总不能再将他赶走。我已经重新租了一个房子,放心吧,已经没事了。”
陆鸣听罢只能轻叹口气,又与秋荼小声咬起了耳朵,话题对象是那个新搬进来的室友。
新室友也是个兽人,与秋荼一样兽体是兔子,只不过秋荼是只垂耳兔,他是只安哥拉兔。
“他每天要梳好久他的耳朵,他掉毛超级严重……听说他搬出之前的宿舍就是因为这个原因。”
“虽然知道安哥拉兔是长毛兔,不梳毛容易打结引发皮肤病,但和他住在一起确实有点痛苦。”
“不过他挺爱干净的,每次梳耳朵都在浴室,梳完都会将浴室清理干净,就是占用的时间有些久……平时生活中掉毛也避免不了,哎,我的一些深色衣服上面经常能看见他的毛。”
陆鸣倒也没有多反感新室友,只是一些不可避免的地方有些小摩擦罢了,合租就是这样,得多包容。
而有些事向好友倾诉出来会舒服许多。
秋荼顺着他的话安抚了几句,两人便又换上了新的轻松的话题。
秋荼却莫名有些心不在焉起来。
虽然他没有那个新室友那样掉毛,但他每天梳理耳朵的时候都会梳下一些白色软毛,有的时候坐在沙发上也会蹭上几根。
想到昨日见到的顾寻洲身上的黑色正装,秋荼不由轻咬了咬下唇。
昨晚宴会上顾寻洲穿的也是黑色礼服,他猜顾寻洲喜欢穿深色的衣服。
白落在黑上会格外明显。
秋荼默默打开手机,火速下单了同城速送的一顶宽松帽子和宠物用的粘毛器。
时间很快来到十点,京大一直有开学测验的习俗,秋荼与陆鸣道别后便径直走向考场,完成了一份完美的答卷。
若是顾寻洲在场,会发现秋荼解题的样子是格外从容的,长睫微垂,神情认真而又专注,指尖游刃有余地操控着笔在纸上唰唰落墨,阳光斜斜透过窗洒在他的身上,整个人像是在发光。
秋荼写得很快,提前半个小时便交了卷。
监考的是这节专业课的老师,见秋荼顺利返校也很高兴,接过他交上的卷子,直接拿起红笔批改起来。
不出意外,满分。
秋荼早已离开了考场,顺利拿到帽子和粘毛器,打了辆车,赶了回去。
……
另一边,顾寻洲早早起来赶回了公司,忙了一整个上午。
他是父母的老来子。
在他上面有一个哥哥和一个姐姐,年纪都比他大上一两轮。
哥哥是人类,痴迷于摄影,不怎么插手公司事宜,姐姐是兽人,与先生感情要好,婚后重心稍偏家庭,与母亲一起经营兽人相关的慈善事业。
父亲年纪大了,担子便落到了他的身上,从小他便被做为继承人来严格培养。
临近中午,顾寻洲捏了捏眉心,终于起身,拿起车钥匙乘坐专属电梯下了楼。
其实办公室便连接着软硬设施俱全的休息间,秘书也会提前准备好午饭,一般来说中午他是不会回去的。
但今天家里多了一只小兔子,耳朵软软垂下的小兔子。
就像是在家饲养了一只可爱的小动物般,回家也成了一种乐趣。
公司离家很近,顾寻洲很快便将车开进了院侧的停车场内。
听见动静,秋荼快步来到玄关,打开了门。
“顾先生。”小兔子乖乖站在门口望向自己,身上穿着一件浅蓝色的围裙,身材偏瘦,尤其是被围裙系带束起的腰。
顾寻洲将车钥匙塞入口袋,下了车,却没见到预料中软软垂下的兔子耳朵。
秋荼戴着一顶宽松的帽子,帽子鼓鼓囊囊,显然——两只耳朵都被他藏进了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