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乐鱼一瞬间就被他这句话给俘虏了。
他看着林非,怔怔的,安静又乖巧,带着些懵懂的天真,剔透干净。
林非把手从他的脑袋上拿了起来,却没有收回去,而是把人搂进了怀里。
他抱着面前的人,搂着他的肩膀,轻柔的摸着他的头。
季乐鱼只觉得整颗心都静了下来。
那些烦躁、不安、悲伤、阴鸷都顺着他的一下下安抚消散在风中。
他抱住了林非的腰,紧紧的靠着他,轻声喊他道,“哥哥。”
他依恋的在林非的下巴处蹭了蹭,又不自觉箍紧了抱着林非的手。
他抬头看着林非,眼里是满满的眷恋。
林非看着他眼里的依赖,伸手抚过他的眼睛。
他感觉到季乐鱼在自己掌心蹭了蹭,痒痒的,像是撒娇的小动物。
他说,“我明天会和江景硕说清楚,以后,我不会再和他来往了。”
季乐鱼一惊,停止了撒娇的动作,惊讶道,“为什么?”
他几乎瞬间就有了答案,——林非猜到了,他现了他的心思,所以他选择了退让。
他看着林非,明明有风吹过,他却不觉得冷。
是了,他想起来了,昨晚的时候,他说他喜欢他这件睡袍,想改天拿来穿穿,那时林非没有说话,而现在,他拿过来披在了他身上。
——他给他披上了他的睡袍,所以他不觉得冷。
他从来都是这样,好听的话不多说一句,可却从来都不吝啬对自己的偏爱。
就像现在,他现了,也不会责备他,只会说他再也不会和江景硕来往。
季乐鱼只觉得心里又软又酸,像是酵的酒,微微酿着涩意,却又香醇绵长。
他摇了摇头,和他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没想让你不和他来往。”
林非对他这句话倒是十分相信。
季乐鱼如果想让他和江景硕断绝往来,只需要理直气壮的告诉他就可以,他不说,就证明他是真的没这么想。
至于他做的那些事,选择权在江景硕手里,江景硕可以选择不把季乐鱼当回事,也可以选择和他更加亲近。
这取决于江景硕自己,并不取决于季乐鱼,更不取决于他。
“我知道。”林非语气温柔,“所以最开始的时候,我没有拒绝他的靠近。”
“那为什么现在要拒绝呢?因为我吗?”
林非注视着他疑惑又悲伤的双眼,轻声道,“这是我自己的决定。”
他以为季乐鱼是可以接受江景硕的,毕竟他没有在他靠近的时候禁止他们来往。
他笑着和江景硕说着话,带他认识自己的朋友。
他以为季乐鱼可以调整好自己的心态。
可是他哭了。
背着他一个人偷偷哭了。
从那一刻起,他和江景硕,就注定不能做朋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