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曜不会遵守上流社会那些俗套的规则。
他看到什么不顺眼,第一所想到的自然是让他消失。
“你……江曜?”
脆弱的,甚至还带着几声咳嗽的嗓音自门口处响起。
江曜抬眼,只看到纤弱的少女手腕和脖颈上还绑着纱布,她微微倚靠着门框,几缕碎发散落额前,卷发则是扎着发带垂在看上去不堪一击的瘦弱的肩膀上,那件蓝白色病号服,穿在她身上都过于大了,从胸前到腿部,都好像空落落的。
“初穗?”江曜短暂的惊讶后立刻反应过来。
少女明明已经病到坚持不住,但还是微微弯了弯眼,向他打招呼:“对不起,我听到门口的声音,原来真的是你。”
她还幅度很轻的侧过头,细白的眉心轻轻皱起。
也许是因为受了伤的缘故,初穗的声音听起来便格外的无力,江曜连忙走到她身边,撑住她的腰,手肘滑过时,不小心抵在了她的胸前——她没有穿内衣,那股软绵的感觉好像同时点燃了江曜冷淡到几乎像是死人般的心跳。
这件病号服,压根没有露出一点点不该露的皮肤,何况初穗向来也不喜欢穿着暴露,却无端端的那些衣服更加引人遐想,江曜将初穗拦腰抱起,回到了病房。
“江、江曜?”初穗脸上难掩惊讶。
也是。
对她来说,自己只是名义上的婚约对象。
江曜还记得,那天夜里,初穗在河边哭的十分难过,她哭的时候并不是那种不加节制的嚎啕大哭,而是一种沉郁又哀婉的抽泣声,江曜站在她身后许久,看着她被风扬起的长发下令人惊艳的面容,她紧咬着唇,倒是没有流眼泪,清泠泠,格外动人。
养一株花,是很辛苦也很有成就感的事情。
初穗显然是温室里长大的不谙世事的花朵,她娇弱,纯情,几乎没有经历过外界风雨的冲击和洗礼,所以当时的她并不太清楚身后的自己究竟有多危险。
当初穗回过头,只是很潇洒的扔掉了余想送给她的鞋子,她站起身,径直地走到了他的面前,问他可不可以送自己回家。
她雪白的脚踩在草地上,像是童话中的美人鱼,一步一步朝他靠近,流淌着惊心动魄的美丽。
总之,那天夜里,二人便约定,江曜可以做她的婚约对象,只要她需要,他便会随时出现,单纯的初穗自然以为江曜只是个好心人,浑然不知,她走入江曜的世界中,就永远没有逃离的那天了。
“唔……”初穗在江曜的怀里下意识的发出痛呼声,她脖颈那里的纱布看上去让她的呼吸也变得有点苦难。
江曜不敢抱得她太紧,害怕弄疼她,但也担心她的伤势,将她温柔的放在了病床上,这才开口:“你昨晚才做完手术,最好不要下地,有需要就让护工替你处理。”
“对不起,我只是从护士那里知道了你昨晚来看过我。”初穗一侧过头,就开口说话,她轻轻喘气:“昨天是我哥哥,不,你知道的,是我的前男友。”
“嗯。”江曜听到这句话,仍旧是那副表情。
“我不知道他们把我送到医院后刷了你的卡。”
“没关系,你没事的话就好了。”江曜低沉的嗓音徐徐安慰着,他害怕自己会吓坏到初穗,所以在说话时刻意地放缓了语速,是初穗所喜欢的那种温和的腔调。
少女躺在病床上,笑了下:“我没事,医生说我很快就可以出院的。”
他抬手,将她脸颊上的头发温柔的捋到了耳朵后:“那我来接你?”
“……”初穗眨了眨眼,“我有点饿了。”
江曜声线低缓,轻淡的笑出声,便让在门口等了许久的助理把早餐送了进来,他扶起初穗,让她靠在自己的肩上,初穗本就漂亮又明亮的琥珀色眼珠,盯着他看了看,很快,她又收回视线。
“现在只能喝粥,我来喂你。”
江曜的衬衫随着他手臂环住初穗的动作,折出一道凌厉线条,只是初穗吃一点就会吐一点,最后在剧烈的咳嗽声中,她也吃不下去了。
……江曜光是看着她痛苦成这样,就想起了造成她伤势的罪魁祸首。
“伤害你的那几个人,现在就在警署。”江曜将碗搁在了一旁,攥着她细长漂亮的手指,‘你想怎么做?“
“警察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