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禹涵没有立刻回话,贺年年看不清他的表情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片刻后他才开口,只是说:“快睡吧。”
眼看他要走,她也想跟下床,但脑子晕晕乎乎的,身体还是不听使唤,抱枕直接被她掀到了地上。
蒋禹涵听到动静又折了回来,弯腰捡起抱枕仍在床上,再想离开时,忽然被人拉住了手。
他低头看了眼被她拉住的手,才看向她。
她看上去应该还是不太舒服,说话也颠三倒四的,声音更是含含糊糊,但他还是听出了几句——
“只有一条被。”
“两个人睡才暖和。”
“又不是没睡过。”
每一句话都是实事求是,但每一句话又都像是在搞事。
就像她说的,他们小时候经常在一张床上睡,而且这种事甚至持续到小学二三年级。
但现在能和小时候一样吗?
“别闹了。”
“我没闹,你生病了怎么办?”
这么多年了,白眼狼终于有点良心了,但他却不能留下来。
他知道即便贺年年这家伙一向大大咧咧的,但只要她是清醒的状态都不会让他留下来跟她睡一张床盖一个被子。
随着他们渐渐长大,虽然还会因为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分在,两人会比一般的异性朋友亲密很多,但是他们心里却已经有了男女之别。
或许在她心里,他和她哥贺培风没什么差别吧。
想到这些,他的心口有点憋闷,但还是不自觉放缓了声音说:“行了,好意心领了,但我要是睡在这你明天早上醒来肯定会发脾气。”
贺年年举起三根手指信誓旦旦地说:“我保证不会。”
蒋禹涵微哂:“算了吧,你我还不知道吗?说翻脸就翻脸了。”
贺年年闻言干脆道:“那我也不睡了,咱们就这么躺着聊天吧,反正你不能走。”
理智告诉蒋禹涵,他该走的,离开这个房间,替她关好门,然后各自睡觉,明天继续回到正常的生活轨迹上。
但或许是酒精的缘故,让他的决定完全背离了他的理智。再说,他已经拒绝过了,既然拒绝不了,那不如就这样吧。
他无奈说:“好吧,我先去把外面的灯关上。”
意识到他愿意留下来陪她,贺年年立刻高高兴兴躺回到床的里侧,还不忘乖巧地留下一半被子给他。
片刻后门外的光线消失了,脚步声回转,蒋禹涵重新走进房间。
蒋禹涵把一杯水放在床头柜上,就着窗外稀薄的光线看清床上的情况。
他也有点累了,犹豫了一下终究还是躺了上去。
但他没有盖被,而是直接压了上去,这样一来那条被恰巧将两人隔开。
没枕头,他也懒得再去客厅拿靠枕,就那么头枕着手臂仰躺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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