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好气:“你给我打电话,什么都不说就挂断,我能不来吗?”
贺年年拿出手机看了一眼,这才发现那通电话竟然已经拨出去了,通话时间9999993秒。
看来他是听出她在奶茶店,又听到了她和那男生吵架,担心她所以就跑过来了?
她简单解释了一下刚才店里发生的事,有点抱歉地说:“当时我一着急就打给你了,但后来想起你生病了就立刻挂了。”
她注意到他身上只穿了一件单薄的帽衫,虽说这人大冬天里也穿得不多,但他现在大病初愈怎么能和平时比?光天化日的,周围还有这么多人,那人又不能把她怎么样,谁用他这么不管不顾地跑出来,万一再发烧了怎么办?
她又生气又歉疚,低头扫到自己的围巾,她连忙解下来,也不管他什么反应,她踮起脚把围巾围在了他的脖子上。
仔仔细细帮他围好,她还不忘埋怨他:“你出来怎么也不穿一件厚一点的外套?生病了又要别人照顾。”
然而面前的人一点反应都没有,她抬起眼,正对上他灼灼的目光。
那一瞬间她才意识到周围还有很多人,而他俩的举动好像有点亲密了。
正在这时,身后忽然传来一声很刻意地咳嗽声。
贺年年连忙收回手,回头看到是她二舅和她表姐。
项政南看向蒋禹涵:“你怎么来了?”
蒋禹涵解释说:“年年刚才打电话给我,我就过来了。”
看到项政南手上的纱布,蒋禹涵关切地问:“您受伤了?”
项政南无所谓道:“一点小伤。”
兰月语气依旧不善:“小什么?难道见到骨头才算大伤吗?”
“又没让你负责。”
这话分明是对兰月说的,但说话时项政南却一眼也没看兰月。
都什么时候了,俩人还这么别扭……
贺年年说:“不管大伤小伤还是去医院吧,估计还要打针破伤风。”
“平时擦破点皮都恨不得挂急诊的人,现在逞什么能啊?”兰月像是在自言自语,但声音并不小,在场所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贺年年眼见着她二舅的脸色红一阵白一阵,真担心这俩人又吵起来。还好这一次,项政南没再说什么,只是问蒋禹涵:“你车呢?”
蒋禹涵:“就在这附近。”
“走吧,送我去医院。”
“等一下。”兰月跟上来,“我跟你们一起去。”
众人回头看向她。
兰月解释说:“虽然有人说不用我负责,但毕竟是在我店里受的伤,我兰月不喜欢亏欠别人,这医药费我来出。”
项政南冷笑一声:“我缺那点医药费吗?还是你想用那点医药费打发我?”
兰月:“那你说怎么样?”
项政南只是看了玻璃门上的那张纸片刻,然后一言不发地离开了。
蒋禹涵见状把贺年年叫到身边说了句话,然后才跟着项政南离开。
兰月最终还是没跟去。
等两人都走了,贺年年明知故问道:“姐,你说二舅最后那话什么意思?”
兰月回了句“我哪知道”便转身从柜台后拿出笤帚开始扫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