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问项小云:“干妈,您先别着急,您还问过其他可能见过他的人吗?”
项小云:“家里亲戚我都问过了,他那些同学我都不认识……对了,你应该有认识的吧,要不打电话问问?就是现在太晚了……”
贺年年打断她干妈的话:“没关系,这个交给我。不过您也不用太担心,毛毛那么大的人了,不会出什么事的,说不准是手机没电了,或者丢了也有可能。”
“对。”她的话似乎安慰到了项小云,项小云说,“我猜也是这样。”
“那您先休息,我打电话问问他舍友,有消息了第一时间告诉您。”
挂上电话,贺年年尝试着给蒋禹涵打了个电话,依旧是关机状态。
她又打给了大嘴,没想到这个时间了大嘴还在加班,看来大厂的日子也不好过,所以贺年年拒绝了让大嘴出去帮忙找蒋禹涵的提议。
她又打电话给了小胖。
小胖刚从实验室回到宿舍,说蒋禹涵自从他爸出事后就没有去过实验室了。
贺年年蹑手蹑脚地出了门,听小胖这么说,她犹豫了一下问:“那他会不会跟高洁学姐在一起?”
“不会的,我刚才和高洁学姐一起从实验室出来的,亲眼看着她进的宿舍。”
“这样啊……”
贺年年也说不上自己是什么样的心情,因为依旧没有蒋禹涵的消息而有点失望,但又因为他没有和高洁在一起而有点庆幸。
这个时节的北京夜里很冷,和小胖打电话的片刻,握着手机的手已经冰凉了。还好她出门时穿了件长款羽绒服,身上倒还算暖和。
贺年年走到路边,恰巧此时一辆出租车路过,她伸手招停。
上了车,她正想和小胖道别,就听小胖说:“那个……年年,其实涵神和高洁学姐真没什么。我们之前那么说一半是玩笑,一半是瞎猜的,你不是也在群里吗?应该清楚是怎么一回事。我们要是知道他和你的关系,根本都不会把他们往那方面想。其实现在想想,那些事说明不了任何事,可千万别因为我们这些人瞎说八道影响你们俩的感情啊。”
看来小胖是误会了她打这通电话的目的。也是,她大半夜的打电话过去问蒋禹涵是不是和高洁在一起,确实容易让人瞎联想。
贺年年沉默了片刻说:“你误会了,其实……”
“姑娘去哪啊?”
司机师傅打断了贺年年要说的话。
贺年年报上了如苑公寓的地址,然后对小胖说:“这个事说来话长,我和他也不是你想的那样,因为现在家里人都联系不上他,所以才托我帮忙问问他的同学有没有谁见到他。”
小胖闻言紧张起来:“那我跟你一起去找找他吧?”
“不用不用。”贺年年连忙拒绝,“我先去他家看看,说不准他在家呢,你再帮我问问阿呆他们有没有谁见到他。”
“那行吧,有事随时联系。”
“好。”
这个时间几乎是一路畅通,没多久,贺年年就到了如苑的公寓。
敲门无人应,她试了一下指纹开锁,门竟然就那么开了。
房间里空荡荡黑漆漆的,看桌面上积的灰,显然蒋禹涵近期没有回来过。
那他还能去哪呢?
他的手机依旧处在关机状态,贺年年也开始有点着急了。
退出她曾经住过的那间房间时,目光无意间扫到斗柜上的水晶钢琴八音盒。
她刚搬到这里时,从家里带过来几样摆件,其中就包括这个八音盒。而这个八音盒其实也是蒋禹涵送给她的。
那是她高一那年,她被隔壁小混混拒绝,伤心欲绝,趁着活动课躲在操场看台上独自黯然神伤。
高中时她很喜欢一个人跑去看台上消磨时光,尤其是不开心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