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手指蘸抹上一些乳白色的膏体,在手背上搽开后,并没有出现想象中那油乎乎的情况,皮肤上甚至都没有太明显的感觉。
非要比较涂抹前后差异的话,大概是皮肤的光泽度提升了不少。
这下陶娇杏放心了,她本来就是油皮,最担心用完这凝脂霜后脸上像是糊了一层猪油一样腻歪。
她的肤质摆在那儿,平时不用这些也没多大问题,只是冬天屋里烧着火炕,外面西北风吹着的时候,脸上的皮肤难免会裂开一些小口子。
现在有了这凝脂霜,再也不用担心冬天被刀子一样的西北风割烂脸的问题了。
陶娇杏在屋子里翻箱倒柜的找了一通,又找出一个雪花膏的盒子来,用开水烫洗干净后装上这凝脂霜,打算给耿菊花也来一个。
至于其他人,只能抱歉了,凝脂霜倒是不缺,可雪花膏的盒子实在是找不出来了。
她倒是记得在县城上高中的谢小梅很喜欢这些涂涂抹抹的东西,回头倒是可以找耿菊花问问,看谢小梅有没有攒用完剩下的瓶瓶罐罐。
吃过饭后,陶娇杏给陶母和耿菊花一人塞了一个。
陶母摸了摸脸,知晓是闺女看到自己脸上干得掉皮,心疼自己,没推脱拒绝,大大方方地收下了,还同耿菊花说,“要不怎么说还是闺女贴心呢?生个儿子天天在眼跟前杵着,能看不到我脸上干得掉皮?没有一个吱声的!”
耿菊花点头附和说,“娶个贴心的好媳妇儿也行啊!不过啊,杏子,我用不上这东西,你自个儿留着用吧,我都五十多岁的人了,脸上涂脂抹粉是要遭人笑话的。”
“这有啥遭人笑话的?女人从小美到老,只有又穷又丑的才会笑话。妈,我给您的,您就安心用着,可别之后我妈用完容光焕发,您脸上干巴巴还长褶子,别人背后说闲话数落我,有好东西只顾着接济娘家,不管婆妈。”
“给您您就用着,日子过好了,手头宽裕了,顿顿吃肉都行,管他吃糠咽菜的人怎么说?非得日子过得像是苦水里泡着一样才行?那些人就算说闲话,也是酸的。穷酸就是说这种人,因为日子过得穷就使劲儿酸,甭搭理他们。”
耿菊花被陶娇杏这么一劝,也就收下了。她不想自个儿同亲家母站在一起的时候,被人笑话说亲家母像城里人一样,自个儿却像是乡间地头捡破烂的老婆子。
人争一口气,佛受一炷香,谁乐意被人给比下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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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顿家宴吃完,陶家兄弟几个和谢家兄弟几个就搭伙开始盖奶粉厂了。
没想着怎么大盖,就像是乡间盖砖瓦房那样,地基扎得稳当些,墙壁砌得坚固些,水泥灰抹得平整些……大家盖房子都是找熟人搭把手一起弄,盖个奶粉厂也不是什么难事。
陶娇杏也没闲着,她跟着谢挺学会了开收割机。
上午的时候得把鲜奶挤下来,再给那些拿着奶票来买鲜奶的人兑了奶票,下午就开着加装了割草机的收割机在自家草甸子里转悠。
把草甸子里渐渐枯黄的草都割倒之后,一捆一捆地扎起来,再用收割机运回到养牛场去,就和给草甸子剃头一样。
前前后后折腾了小半个月,才把自家草甸子里的草都给收割完,接下来还有谢秋安和耿菊花老两口分到的草甸子里的草、谢坚和谢强家草甸子里的草……这两家都指望着陶娇杏帮忙把草甸子给拾掇出来,来年好种庄稼呢。
家里养着牲口的人家,割草甸子里的草回去能喂牲口吃,可家里没养牲口的人家要这么多的草料干什么?费尽功夫割完,拿回家屁用没有,索性也来找陶娇杏,让陶娇杏需要的话就把他们家地头的草也给割了吧,免费的,不收钱。
陶娇杏割自家的草都割累了割烦了,但是想到来年自家养牛场的规模要扩张,不多囤点草料的话,明年就得拿粮食贴补饲料,只能忍着腰酸背痛继续开着收割机去四处割草。
坐在‘突突突’响个不停的收割机上,陶娇杏被颠得都快灵魂出窍了,不过也不是没有好处的,她原先的车技一般般,只能说勉勉强强学会了开收割机,经过这么长时间的锻炼后,她已经能够开着收割机在草甸子里自由驰骋放飞自我了。
原先的草甸子像是一堵横在琥牢河与村庄之间的绿腰带,被陶娇杏造作了这么久之后,绿腰带没了,露出了光秃秃的地面来,好些人家扛着锄头去拾掇这三等地去了。
等养牛场里的草料堆得有小山那么高时,奶粉厂的厂房历经一个半月也总算差不多盖好了,去县城找电业局的人把工业三相电接上,奶粉厂正式竣工。
这时间远超出陶娇杏当初预估的时间,并不是陶家兄弟和谢家兄弟干活儿慢了,而是谢挺预定砖头的时候,被砖窑的人忽悠了一把,多买了一倍的砖,只能追加了水泥的订单,奶粉厂的厂房也整整大了一倍。
谢挺觉得自个儿被忽悠这事儿挺丢人,好几天都沉默寡言的,陶娇杏忽悠他说,“多盖点也挺好,正好拿来做库房,等回头养的牛多了,奶粉生产线怕是得扩充,到时候就省得再盖了,直接买设备就成。”
谢挺还是有点不甘心,“回头咱琢磨琢磨再盖点啥,砖窑那人这回骗了我,下回我得去好好涮一涮他的脸,让他多给我让点利,咱也薅他一把羊毛。”
陶娇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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