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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挺一走,耿菊花立马就招呼谢秋安数了一下送过来的钱。
谢秋安点完之后说,“两家都是给了二十块。”
“啥?老大家给二十我能理解,老三也给了二十?”耿菊花-心里一动气,肚皮上还没长好的伤口就又开始疼了。
谢秋安看了一眼痛得龇牙咧嘴的耿菊花,问,“咋,你生老三的时候多给生了两条胳膊?还是多给长了两条腿?咋老大给二十可以,老三给二十就嫌少,偏心偏到山海关了吧。”
耿菊花一噎,讷讷地说,“这不是之前老三一直都给的多么……他每回都给的多,这回突然一样了,搁谁心里不得嘀咕嘀咕?你说老三这是啥意思?”
“老三能有啥意思?你是他-妈,你就算再偏心再离谱,他也不会真把你咋。”谢秋安叨了一口旱烟,吞云吐雾了一番后才紧锁着眉头说,“这应该不是老三的意思,是老三家媳妇的意思。”
“杏子是个聪明的,我估摸她是猜到你干了啥了……就那回送我去医院的时候,她冷着脸把老三喊出去说了一阵儿,你问老三他们夫妻俩说了啥,老三说没说啥,可老三那八棍子都打不出一个闷屁的性格,他说没说啥就真的没说啥?”
“我心里算着,自打那回之后,老三家媳妇就没过来看过你吧。那回送我去的时候,好吃好喝准备了一堆,看着多半是不知道你造了什么孽。现在你回家来了,人也不过来看你一眼,只是让老三领着胖仔过来,钱也不多给了,和老大家持平了,你觉得这是老三的主意还是杏子的主意?”
耿菊花躺在炕上眨巴着眼,一言不发地出了好一会儿的神儿。
谢秋安期间偷偷关注过耿菊花几次,还试着探了两次耿菊花的鼻息和额温,确认耿菊花没和上次一样气炸了肺大泡、也没高烧不止还晕过去,他这才放心。
人嘛,总不可能生下来就想通所有的事,不然一辈子经历的那些挫折和坎坷也就变成了纯粹的苦难,而失去了教育意义。
谢秋安倒是盼着耿菊花在经过这件事之后能够想通,但如果耿菊花实在想不通,那也无所谓。
往后少去掺和人家过日子就是,当媳妇儿的时候讨厌婆婆手伸的长管的宽,当了婆婆之后就又想管媳妇儿的事,咋能这么双重标准呢?
当了婆婆就头上长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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耿菊花因为摸不准陶娇杏的态度而牵肠挂肚,陶娇杏却是一眨眼就把这事儿给抛在了脑后。
既然决定冷处理,那就认认真真地冷,犯不着表面上冷,心里天天emo上演苦情剧。
日子过得飞快,眨眼就到了去上-海会见远方来客的日子。
陶娇杏把胖仔和月牙儿委托给了陶母带,当着谢挺的面塞给了陶母一千块,让陶母过日子的时候花,又给月牙儿和胖仔备足了奶粉,这才放心离去。
不是坐火车去的,是开着宋红琴的车从沈市一路开到上-海的,二人路上交替着开,中途在山东淄博找了个招待所休息了一晚。
赶到上-海之后,住的是迦楼集团旗下的酒店,比招待所不知道高档了多少倍,整个屋子都是细腻的白瓷砖贴出来的,还有面朝黄浦江的落地窗,陶娇杏的眼界都跟着开阔了不少,也算是见了世面。
距离与梵宝格的人会面的时间还有三天,裴扬主动找上了门来,“娇杏姐,你初次来上-海,要不让我做个向导,尽一下地主之谊?”
“那感情好,我正想着去买点东西呢。”陶娇杏道。
裴扬豪气万千地说,“都来了上-海,哪里需要娇杏姐你买单?你看上什么随便说,我替你买单。”
这会儿的裴扬通身都是上-海名流阶层的气质,如果不是陶娇杏见过他狼狈求技术支援时的窘样,这会儿估计都得微微动一下心,表示一下对翩翩贵公子魅力的折服。
可惜啊……不是她碗里的菜。
陶娇杏故意道:“行,我打算买辆车,路上开红琴的车开得很顺手,自己买一辆也方便出行,家里的货车实用是实用,可开着还是不方便了点。还有就是看看纸醉金迷的上-海滩究竟有什么魅力,能成为全国人民做梦都想来的人间天堂。”
裴扬的心一揪,买车可不是小钱。要是陶娇杏想买大衣,买丝巾,就算买最贵的奢侈品,也花不了多少钱,可车……他小半年的零花钱得搭进去。
可自个儿已经把牛皮给吹出去了,哪能再反悔?
就在裴扬揣着一颗滴血的心打算打肿脸充胖子的时候,陶娇杏解了他的纠结,“不用你掏钱,我爱人要是知道我花别的男人的钱,指不定要醋成什么样子。而且啊,只要梵宝格的生意能谈成,你觉得我会缺那点钱?”
裴扬心里的压力陡松,“姐夫才不会这样想,我同姐夫都打过多少次交道了?不如这样,娇杏姐你看上什么都自己买单,我给姐夫挑,我自个儿常买,什么好东西能配得上姐夫的身价,我心里门儿清。”
陶娇杏笑笑,“也行,回头再给你一个新原料,挺有意思的,国内应当用不上,但你如果想打开北欧和北美那边的市场,这个原料可能会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得了人情,最好是当场就还回去,而且得还个更大的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