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娴谢恩,往旁边落座后便安静的为他沏茶,余光扫到谢彻满眼焦急地望着自己,就等她来问问他封号是怎么回事了。
如果人类有尾巴,这一刻的皇上身后必然有一根疯狂摇动的大尾巴。
“皇上请用。”
姜娴将沏好的茶双手奉上。
谢彻接过茶杯,巴巴地望向她:“除了喝茶,娴儿没别的想说的吗?今日是你的大喜日子,你问什么,朕都如实告诉你。”
“皇上平时也不对我说假话。”
“……
好像也是。
在前朝玩尔虞我诈那一套玩得心累,谢彻在后宫特别坦诚耿直,鲜有说些云里雾里的话来哄骗妃嫔,不想说或者不能说的内容他会直接拒绝回答,而不是编出一套说辞来哄人:“今日格外不同。”
“是有些不同。”
姜娴附和,却不说哪里不同。
茶香静静地在屋内漫开一片,这么静谧美好的画面,谢彻却像是被主人晾在一边的大狗,对着牵引绳暗暗着急――怎么还不问他呢?
正当谢彻快要忍不住了的时候,姜娴开口:“对了。”
“何事?”他双眼一亮。“皇上该还没用膳吧?光喝茶可不顶饿,不如先传膳。”
一句话把谢彻的双眼又说黯淡了。
在男尊女卑的古人眼中,他干了件特别惊世骇俗的事儿,正激动着想与别人分享“战绩”而这心路历程并不能和太后分享,怕真把她老人家气出个好歹来。
难道娴儿真的一点也不感兴趣?
狗皇帝失落。
狗皇帝嘴硬:“那就先传膳,你看看有什么想吃的,朕不是很饿。”
话音刚落,一阵异响从他的腹中传出。
整个屋子都安静了三秒。
“奴才殿前失仪,罪该万死!”梁遇寅扑通一声跪了下来认错,谢彻居然认可了这种顶包行径,颔首:“你饿着肚子当值,也是对朕尽忠职守,下去领十下板子,赏你两份菜。”掌刑太监都是他干孙子,打十下就是做做样子。
梁遇寅谢恩退场。
将一切尽收眼底的姜娴就静静看着他退场,收回视线时,目光正好与谢彻撞上一块儿。她朝他眨了眨眼。
谢彻还有什么不明白?
这坏女人是诚心欺负他的。
人与人的感情难以算清,想想第一次见到她时,她在梅园美得不似真人,接着又缠着他热烈示爱……没有那连番猛烈的攻势,他堂堂天子又怎会记住一個没有背景的小答应?模样再漂亮,也是后宫里的背景板,茫茫众生之一。
而现在,他深知她性子清冷,唯独在看他吃瘪委屈时会被取悦几分。
想他堂堂天子,向来都是别人挖空心思取悦他!
堂堂天子…
“娴儿,你就不问问朕,为什么要给你昊这个封号吗?”
堂堂天子没皮没脸地倾身过去,把头靠在她的肩上,近一米九的高个干起撒娇的勾当来,旁人看着十分惊悚,宫人纷纷低下头去,却听见昊贵妃轻笑起来:“皇上想说自然会说,皇上给我什么封号,我都喜欢。”
这事情就跟男朋友给自己的微信备注一样。
人都把彩礼和房子备好了,五险一金给她交了,金山银山堆她面前……她不会再去纠结对方给自己备注的名字是什么寓意,从迹论心,终归是好词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