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几天没回来了。”梁倾问。
“从你那儿直接去的医院,这也是第一次回。”
“。。。我看到新闻了。节哀。”
梁倾立在门口对他说。
周岭泉推着她的箱子往里走,闻言停了脚步,侧过头却没与她对视,只平淡说:“谢谢。”
她跟着走了进去,周岭泉在岛台冲洗杯子,问她,“喝点茶么?”
梁倾点头,光脚走过去,坐在他对面仔细看他沏水煮茶,动作有种诗性,复又抬头看他的脸。他们在某些方面简直是一模一样,不擅长袒露悲喜。
周岭泉知道她在看他,将台面上的水渍擦净,这才抬头温和说:“看什么呢。”
“看你难不难过,需不需要我哄哄你。”梁倾拖着腮说。
周岭泉隔着岛台伸手,摸了摸她额头,倒像在哄她,说:“这么晚过来,万一我不在怎么办。”
“周岭泉,我好歹也是现代独立女性,有钱也有手机。。。本来也猜今晚碰不上你,酒店我都订好了的。”
周岭泉将茶杯推给她,顿了顿说:“抱歉,这几天没回你消息。”
梁倾抿一口茶,摇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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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途周岭泉接了一个电话,放任梁倾在家中闲逛。
电话结束,周岭泉走到书房门口,见梁倾坐在落地窗前的榻榻米上望着窗外出神。
听到动静,她转过身,曲起双膝,定定地在黑暗里看他。
周岭泉倚着门,也看她那小小的一团影子。
房间里未开灯,两人都不说话,沉默掷地有声。
起了风,岑寂的夜,远处流光溢彩的迷你都市,看起来不过是一张小小的网,网住里头的男男女女。
想起六月的夜,他们在海上洒脱告别。那时她的‘爱’字倒是说得好洒脱。
周岭泉走过来,也坐在她身边,因掩饰此时的慌张,而亦眺望窗外夜景。
“想了好多话要跟你说,坐到面前了倒是不知道从哪里开始说。”
她颇为自嘲地一笑,到底还是缺乏勇气去近切地看他的脸,便去抚自己衣料上的褶皱。
又严肃道,“其实我们第一次见面,不是在医院。是在那栋写字楼的电梯上。你大概不记得。”
周岭泉听了,低头笑笑,说,“。。。我记得的。当时你垂着头,带着耳机。我借电梯门打量你,不知道为什么想起以前念书时,小说里说的,有些女人的特长是低头。”*
梁倾倒是没想到,他还记得小说里的这种桥段。
“我知道。。。这联想很奇怪。毕竟你不是个善于低头的人。”周岭泉耸耸肩。
“那我是什么样的人?”梁倾伏进自己的手肘处,斜眼看他。
周岭泉不答。
毕竟论起所爱之人,语言的概括总是略显贫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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