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库尔力自然不是个会轻易认输的主,他在大月当了这么久的皇子,当然是有些人脉的。
是以,他组织了一些不肯屈居于女子之下的人,打算重新拿回大月的政权。
前后折腾了几个月,也折腾了几次,却并没有什么进展。
相反,他们的反抗反让他们的防线愈地固若金汤。
想来也是,大月女子好不容易能翻身做主了,又怎会容忍他们又重新颠覆呢?
何意百炼刚,化为绕指柔,布库尔力输了,彻彻底底。
“阿力,可闹够了?”沈芷衣看着被人五花大绑送来的布库尔力。
此时,她的肚子已经十分显怀了。
布库尔力盯在她隆起的肚子上,瞬间口干舌燥:“芷衣,你。。。。。。你怀孕了?”
“嗯,你的。”沈芷衣简简单单几个字就将布库尔力的心理防线击溃的彻底,他被五花大绑捆着,努力地曲着身子,展露着激动又痛苦的情绪。
“阿力,乾坤既定,别再做无谓的挣扎了。你伤害过我,我已经报仇泄愤了,我们可以重新开始。”
“不。。。。。。我不要这样的重新开始,你是三皇子妃,怎么能变成这大月的王呢?这皇位要坐也该是我来坐。”
“阿力,木已成舟,你知道对于现在的我而言有没有你都无所谓,我说要和你重新开始,无非是顾念孩子,还有顾念你曾经对我花过的心思。我相信你对我是真心的,只是你们大月这种畸形的教育让你不懂得如何表达爱。”
“没关系,你不会的我教你,以后我们一起好好教导我们的孩子。”
“布库尔力,你可愿放下过去,重新开始?”沈芷衣从高位下来,艰难地弯腰看着他。
不过半年时间,布库尔力已经没了往日的盛气凌人,形容枯槁,眼窝深陷,乌青明显。
从在大燕事起至今,这半年他的日子并不好过,本以为一切等回了大月就好了,没想到回来以后他面临的是更严重的打击。
几乎是瞬息之间他便一无所有,别说父王和自己的兄弟手足,就连从前跟着他的部下也都被自己的娘子管束,能与他为伍反抗这么多次的也无非是些未婚嫁的莽撞少年。
他能感觉到,他们也是力不从心。
他自己也是,古来胜者王败者寇,其实他没什么好不服的。
只是被燕临和沈芷衣摆了一道,他不甘心罢了,可他若认输就代表以后他都要屈居于罗裙之下。
布库尔力看着面前沈芷衣身上的华丽衣裙,这规制不是他们大月女子的,但与大燕的也有所不同。
视线往上便看到了她隆起的肚子,这里面是他的骨肉,是他和沈芷衣的。
大燕的女子肯定都有什么狐媚之术,否则那大燕的太后又怎么会让那么多男子死心塌地?
而这个前朝公主更是厉害,不仅让他迷失,还直接端了他整个王朝。
可这个女子是他的妃子不是吗?夫妻一体,她厉害便也是他厉害对不对?
布库尔力对着沈芷衣点了点头,那有些干裂的眼角还流下了几滴浑浊的泪水。
不知是屈服的泪还是不甘的泪。
沈芷衣命人解开他。
布库尔力瘫软在地,随即他的面前就被扔了一副项圈和手脚链。
他知道是沈芷衣要报复他,事实上他也后悔自己当初的所作所为了。
“芷衣,我知错了,这个不戴可不可以?”布库尔力跪在她面前,脸上没有从前的不可一世,一脸臣服。
沈芷衣起身摇摇头,不是她真的要通过此事行报复之举,只是他不亲自体验是不会知道那种屈辱的。
没有真正的感同身受,他又怎会去理解女性曾经在大月受到的压迫呢?
不去理解,他也绝不会真正地死心。
怀揣希冀,某些欲望又会重新生根芽,她不可能一直陪他折腾,这大月还有太多的事要处理。
布库尔力双手握拳,看着那副自己曾经最得意的作品。
良久。
台下响起了铁链的叮当声。
他,自己给自己戴上了项圈,手脚上了枷锁,整个人伏于台下,只是不曾言语。
沈芷衣知道,他至少愿意迈出第一步了,也是最难的一步,至于其他的她会慢慢与他解释的。
在她眼里布库尔力本性不坏,是自私了一些,但好好教总是能变好的。
从前母后也说过,男子大多是要调教的,你想要一个怎样的夫君可以自己去引导,去教他成为怎样的枕边人。
她想她该是可以做到。
本想去扶布库尔力,可他不知是体力不支还是太过羞愤,就这么咚地一声倒在了台下。
沈芷衣让人赶紧抬他回了自己的寝殿,千里之行始于足下,这块难啃的骨头,她总能啃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