艰难攀上来的黑影沙哑开口,身躯一震又喷了口黑血噗我身上,细密血珠沾落我指尖:“救、救、我哥……”
冷雨如刃迎面打在我脸上,我虽被吓得不轻,心脏现在还噗通噗通狂跳着。
但在那黑影手指脱下我的腕,要被密雨寒风吞噬进无尽黑暗时,我还是本能地捞住了他,欲哭无泪地冲身后人求救:
“玄霄、鬼、鬼要摔下去了!”
玄霄:“……”
两秒后,玄霄拂袖一道神力将那抹雨中黑影给卷了上来,无情丢在屋内温热的地板上。
黑影重重砸在玄霄脚下,落地就是一滩漆黑浊血。
我这才有机会瞧清那只所谓的鬼……到底是谁。
雨水浸湿了男人全身,破旧的黑衣凌乱的头,手臂上醒目的长口子血肉外翻,伤处被雨水泡得肿白。
一条腿僵直已经完全不能动了,细长的十根手指头恍若老树枯枝,上面缠绕着密密麻麻泛黑的旧伤痕。
男人瘦骨嶙峋的身子缓慢蜷缩住,四肢八骸止不住地哆嗦。
多日未清理的旧衣散着腥臭的腐肉味,经雨水一泡,血水的腥臭味与雨水的潮湿气息、以及体肤表层的汗味绞在一起,熏得人忍不住想作呕……
眼前这个邋里邋遢比乞丐还狼狈的男人……竟然是苏暮!
“苏暮!”我顾不上关窗疾步跑过去,不放心地追问:“苏钰大哥不是去救你了吗?被灵均现了?”
苏暮侧躺在地上,眼底见血的艰难伸手:“哥、救、他、打……”然后就是泪眼朦胧的一个劲摇头。
他没有舌头能勉强说出几个字音就已经很不容易了,玄霄来到我身边,化出帕子帮我擦手,平静睿智的猜测道:
“你没有暴露,但是你哥和灵均打起来了,凤川也去找了你哥,灵均打不过凤川就令几位上君联手用法器囚住了凤川和你哥。
你担心你哥的安危,吊着最后一口气闯出蛇王宫,来找本座,想让本座出面,救你哥?”
地上那脸色灰白奄奄一息的男人听完立即双目泣血点头,口中激动的出啊啊声。
我意外偏头看玄霄:“你怎么知道、他想说什么?”
玄霄细心给我擦被苏暮弄脏的手腕,眼底眸华沉淀:
“苏暮与苏钰兄弟俩是在本座身边教养成长的,这两只混账能做出什么蠢事,本座不用猜都能想的到!
苏钰为人老成持重,向来也最有原则,循规蹈矩。
就算有你的允许,示意他去救苏暮,苏暮是本座罚去灵均身边的,他也不会忤逆本座的旨意。
他定是见到了苏暮的近况被气急了眼,不能直接带苏暮走,便只好找个由头去招惹灵均和灵均打架出出气。
灵均是如何的精明,对付苏钰倒是尚可,如若再加一个凤川,可就难了。
她一贯遵循打不过就找帮手群殴的原则,除非把守卫王宫的几位都惊动,再用法器制服凤川,否则凤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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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玖殿下肯定会将她啄的满头包。”
玄霄说完,气若游丝的苏暮哆嗦着用血红指尖在地上写出了一行歪歪扭扭画打颤的红字:
‘本来是打不过凤王,但她,用紫玉流月弓,射穿了凤王的心口。’
紫玉、流月弓……又是什么稀奇厉害的神族法器吗?
玄霄瞥见地上的字迹冷冷道:“怪不得凤川能在她手上摔两次跟头。”
我不解的迷茫眨眼:“为什么?”
玄霄道:“她两次用的法器都不一般,紫玉流月弓,大祖若是知道她将此弓用在射杀同族之上,必会万分失望震怒。”
“这弓很厉害吗?”
玄霄嗯了声,说:“大祖擅长锻造兵器,紫玉流月弓是她引神力化月华,用上古魔窟内的地火紫玉锻造三千年才炼化的随身法器,大祖陨落后,法器就被封印在灵蛇山九斗宫内。”
我还是不明白:“那现在怎么会在灵均手里?”
他一哽,止住话,深深瞧了我一眼,似有几分心虚。
没回答我这个问题,却昂头看向苏暮:
“本座早就知道他们会把事情办砸,本座给了凤川一道令牌,他能把苏钰带回来,带不回来本座亲自去请他们!”
被折磨得不成人样的苏暮这才松口气,放心地头落地上,闭上双目晕死过去。
我见他晕了有点不知所措:“哎?苏暮你、你还活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