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后,师雁行就提着一对儿风干鸡去了村长家。
老村长不肯收,“送啥东西,都拿回去!”
师雁行就笑,“过年了嘛,提前送点年货。”
老村长瞅着墙上的老黄历,心道你这丫头片子简直胡说八道,离过年还有一个月呢!
村长的儿媳妇过来倒水,略同师雁行说了两句话,问她家里人好,也不多待,就进去和婆婆一起做针线了。
不过屋子小,若有心想听,也能听清。
师雁行就开门见山说想选六个人或者说六户人家教教看。
“以前乡亲们没少帮我们,如今要做事,自然是肥水不流外人田,先尽着咱们村里的。”
大部分事情都是看起来容易起来难,就比如说这个渍酸菜,单纯外人看师雁行做,可能会觉得这太简单了吧?
就是往坛子里加开水嘛,换条狗来,狗也行。
可等到他们真上手了,就会发现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儿。
出花变质的自不必说,有的倒是勉强成功了,可滋味却差了十万八千里,自家吃也就算了,出去卖断然不行。
老村长看着师雁行的眼中满是欣慰。
这孩子好啊!
师雁行提了几个具体要求,“做吃食嘛,人要爱干净,手脚麻利且勤快,名声好。”
老村长也知道这事儿事关重大,如果弄好了,以后乡亲们发家致富不是梦,闻言频频点头,“要的要的。”
这才短短两个月,原本需要外人帮扶的孤儿寡母就已经绝地逢生,打了个漂亮的翻身仗不说,如今竟还有余力反过来照顾乡亲们了。
他作为村长,反而没替乡亲们实际做过什么大事,难免自惭形愧。
可这事儿单看个人天分,强求不来。
既然自己办不成,如今有人能办,他就是豁出去这把老骨头,也要帮着把这事弄得漂漂亮亮。
郭家姐妹自不必说,基本就算是内定的名额了,剩下还可以找四户。
那边长媳竖着耳朵听了,小声对婆婆说:“娘,你看咱家行吗?”
她婆婆就道:“你腾的出手?”
长媳张了张嘴,还真腾不出来。
家里地多,人口多,每日光是收拾屋子照看孩子等家务就忙得够呛,哪里再用空弄那些!
见儿媳妇不做声了,她婆婆默默地缝了两针,又说:“况且这样的事倒不好先给咱们家,不然传出去也不好听。”
她是知道自家男人的,大本事没有,不过辈分高,相邻间处事公正才被推了上来,实在没给村里做过啥贡献。
如今飒飒想带大家发财,他们怎么好抢这个头茬儿!
老村长闲了一辈子,猛然来了一桩大事,当晚翻来覆去想了一宿,竟没睡着。
次日一早,他就打发几个儿子、儿媳挨家挨户通知,让都在村口的大场院集合。
整个村子也就百来户人家,一家里出一两个代表往那里一站就完事了。
老村长年纪虽大,但身子骨不错,说起话来还是中气十足。
他甚至完全没用长子搀扶,自己就爬上场院中央那巨大的石碾,扯开嗓子喊:“今天把大家叫到这里来,是有大大的好事要说!咱们村里的飒飒娘儿几个……”
他刚把大概一讲,下面人堆里先是一静,然后议论声如热水入油锅般轰的炸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