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态度好,豆子也不藏着掖着,奈何说了几句便觉舌头打结。
“唉,这教人的事儿我可真不成,你还是问问飒飒吧,看看到底是哪里出了错。”
该怎么做,她心里是明白的,可就是说不出来!
桂香更别提,平时都恨不得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来,就不用指望她教导人了。
张老五学乖了,闻言猛点头。
“姐姐说的是。”
稍后人聚齐了,师雁行问了一回,得知除了张老五之外,还有一人也出了花。
张老五听罢,精神为之一振,忙探头看究竟是哪位仁兄。
结果那媳妇也往这边看,两人对视一眼,顿时生出一种惺惺相惜之感:
好家伙,原来是你啊!
有了倒霉蛋作伴,张老五就觉得不是那么难熬了。
嗨,看来也不是我一个人不行嘛!
当初说师雁行浪费的那媳妇子也拿着碗来了,瞧着挺得意。
师雁行让大家把酸菜放下,自己拿了双干净筷子挨个儿尝。
先尝郭家姐妹的,味道中规中矩,算是过关了。
豆子和桂香紧绷的身体终于放松下来,眼底流露出欣喜。
过关好啊,明年就能蹲在家里挣钱啦,去外面收菜风吹雨打顶风冒雪的,终究是遭罪。
再尝那“勤俭持家”的。
一入口,师雁行就微微皱眉,咽下去之后问:“春华嫂子,你腌酸菜之前把那些坏叶子和老菜帮子去了吗?”
春华脸上划过一抹心虚,本想撒谎说去了的,可一对上师雁行不带笑意的眼睛,也不知怎的,她就怂了。
“都是好叶子……”
她就觉得师家丫头只是吓唬人而已。
都是好白菜,又没烂又没长虫的,平时人都能炒了吃,这不过是个腌菜而已,有啥不可以?
这不就做成了?
来之前她已尝过,自觉还挺好吃的。
春华自以为得意,耍了点小聪明,只把里面好看的白菜心带过来给师雁行看。
一听这话,师雁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她不怒反笑,“这个酸菜你可以自己吃,或者去街上卖,都随你,但我是不会收的。”
枯萎的叶片非但不能增添风味,反而会带进来一种枯萎腐朽的气息,有经验的人一尝就知道。
还有外层的大菜梆子,相当于鲜花的外层保护瓣,相较于风味和肉感,它们更倾向于增强纤维,口感发柴发韧,不够清脆。
春华一听急了,“咋能这样呢?你说会有人收我才做的!”
选人的时候老村长就说了,那师家大姑娘极能为,竟跟镇上的陆家酒楼和另一户签订文书合同,只要他们的酸菜和腐竹做得好,肯定不愁销路。
村民们当时都震惊了。
那可是酒楼,镇上的酒楼啊,平时大家去镇上赶集,连从酒楼门口过都觉得自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