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就有人笑,“还你拉扯大,感情是当骡子娘了!”
黄兵也跟着笑了两声,抱着胳膊看,“四两半,成就成,不成,你也卖不出比这个更高的价了。”
他就是这一带牲口行里的定价人,但凡他说一头牲口值多少银子,就值多少。
方驴子自然知道这个道理,既觉得骄傲,又觉得肉疼。
骄傲的是黄兵看中了他的牲口,日后在这行里更能挺直腰杆了。
肉疼的是确实是这么个理儿,如今骡子定了价,后头再也不会有人傻到出更高了。
若他不同意这笔买卖,还平白开罪了黄兵。
“罢了罢了!”方驴子一咬牙,朝师雁行等人拱拱手,“只当我为方才的事给几位赔不是了!咱们和气生财,日后若想再要牲口,多来照顾我的生意就是了。”
第12章枣泥五花酥
论好了价格,两边都不拖泥带水,当场钱货两讫。
江茴和师雁行对黄兵感谢到了十二分,连带着鱼阵也跟着说谢谢,把他逗乐了。
他倒不图什么回报。
孤儿寡母的,赚点辛苦钱不容易,不过伸把手的事儿,也算积德了。
江茴要给谢银,黄兵死活不要。
倒是师雁行趁他们推拉的空档,跑到街边点心铺子包了桃酥、绿豆糕儿、风干桃条和面棋子四色点心。
“黄叔,知道您不缺这些,回去给婶子和孩子们甜个嘴,多少也是个意思。不然就是真叫我们过意不去了。”
这番话说得滴水不漏,黄兵略一迟疑,到底是接了。
又玩笑道:“小孩子家家,怪老道的,我看只怕你不日就要往县城走了!”
这姑娘说话做事之精准老练,完全不像一个十二岁的小孩,来日真能成就一番事业也说不定。
若旁人听了这话,少不得谦虚一回,没想到师雁行却大大方方点头,“那就借您吉言了。”
这镇子还是太小了,消费能力有限,能往上走,自然要尽快往上去。
她认得如此爽快,倒把黄兵唬住了。
他愣了会儿,“你就不怕?”
师雁行反问:“都是两个眼睛一个嘴,一个脑袋两条腿儿,怕什么呢?”
她看不出一点勉强,眼底闪着自信的光,像两颗星星。
是啊,怕什么呢?
黄兵在心里把这话念了两遍,倒是勾起一桩旧心事。
买了骡子,师雁行她们又顺便去看了刘大娘。
对方却表现得远比她们更迫切,老远见了就一个劲儿招手,示意她们赶紧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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