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承点点头,没再说话。
温简把他送到了楼下,迟疑了下,问他:“要我送你过去吗?”
江承:“方便的话。”
那就是要送了。
温简跟着他一块出去。
两人一前一后地走着,身体被路灯拉出长长的影子。
过了o点的南城热闹依旧,夜宵摊和烧烤摊沿路都是。
江承目光从沿路的摊点转向她:“这么多年,你们一直住这边吗?”
温简有些讶异于他的主动开口,点点头:“嗯,基本都在这边了。”
江承:“那天晚上到底生了什么?”
“为什么一句话没留就走了?”
温简沉默了下来,盯着地上被拉长的影子,没有说话。
江承目光微微偏开,看向路上慢慢交叠的影子。
好一会儿才问她:“这么多年,为什么不给我一个电话?”
温简沉默了会儿,扭头问他:“以什么理由给你电话啊?”
“我们只是同学,我和过去生活圈子都彻底断了,没道理再去联系你啊。”她说,声音很轻。
那天晚上她受了伤,浑浑噩噩、兵荒马乱了几天后,她已经换了身份,成为了另一个人。她的高三结束了,和他的同学关系也结束了,与过去的生活圈子也彻底切断了联系。她总觉得,如果一开始他对她有过担心或者其他,隔了那么多天后,该接受的,该放下的也都放下了,人已经接受了现实,平静了下来,她也没有理由再去打扰他的平静,也怕给他,也给她和她妈妈再带来危险。
而且即便是联系了又能怎么样,她也不可能再回来了。
很多次她忍不住想给他打电话的时候,总会逼自己去想她去他家吃饭那天晚上,她妈妈对他们未来关系的担心,以及他说的就只是同学,会帮她纯粹是不忍心。他和他家人都对她很好,她也理解他爸妈的顾虑,并不想给他们造成困扰。他们只是提前告了个别,把这一次的分别弄得仓促了些,但早与晚结果并没有什么不同,所以既然分都分开了,不如就这样在各自的世界里,各自安好着就好。
江承没再说话。
酒店就在眼前,转个弯就到。
温简陪他一块进去办入住手续。
这个点的人不多,没一会儿便办好了。
温简看着前台把他身份证和房卡递还了回来,看了眼墙上的钟,扭头对江承道:“那你早点休息吧,我先回去了。”
转身便要走,突然被江承反手拽住了手臂。
她奇怪扭头看他。
他并没有看她,一只手拽着她手臂,一只手接过前台递过来的身份证和房卡,客气道了声“谢谢”后,扣着她手臂的手掌松开,往上轻落在她肩上,推着她往电梯口走。
人刚一到那儿便倾身按下了电梯按键,电梯门刚开,他便将她推了进去,人也跟着入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