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小羽抿紧了唇,脸色更惨白了。
周向远摔门而去。
他话说到这个份儿上,她其实也不必再说什么了。
原来他是这么看她的。
心脏像被千斤重的铅块拉拽着,飞快坠入马里亚纳海沟。
她从不知道,原来人类的心情可以像她现在这样低落。
傅春野抱着双臂坐在旁边椅子上,默默看着这一切。
肖老师气得吹胡子瞪眼,差点就亲自出去把周向远追回来,却还是先忙着安抚小羽道:“今天输了比赛,大家心里都不痛快,回头我让向远当面给你道歉。你先去趟医院,详细地做个身体检查,啊?”
盛小羽低垂着眼睫,摇头道:“我没事的,不用去医院。”
“那怎么行,要去的要去的,打到头可不是开玩笑,你都昏倒了!周向远不靠谱,我让其他人送你去……”
耳畔嗡嗡的,身旁的人又说了什么,压根儿就没听进去。
周向远摔门而去的那一刻,她心里有扇门也砰的一声关上了,
她这场暗恋,到这里就该落幕了吧?
该怎么说呢,所爱非人?她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喜欢的竟然是这么幼稚、冲动又没有责任心的男生。
她脑袋没事,但胸口闷闷的疼痛真是让她快支撑不住了。
仿佛过了很久,她听到耳边一个凉飕飕的声音问道:“怎么,你不会还要在这里等周向远来赴你们那个‘赛后之约’吧?”
肖老师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离开了,医务室里就剩傅春野跟她两个人。
“赛后之约”四个字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她呜咽了一声,直接哭了出来。
哭声惊动了校医,在确定她不是因为病痛而哭以后,又跟傅春野交代了一堆有的没的,然后她就被稀里糊涂的拉上了出租车。
“我们去哪?”
她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话也带着明显的哭腔,引得前排司机师傅频频看后视镜。
“医院。”傅春野没好气儿地给她拉好安全带,对司机师傅道,“去第一附属医院。”
不像一般男生看到女孩子哭就显得手足无措,傅春野表现相当淡定,她哭任她哭,只管不停给她递纸巾,半道儿就哭累了,不哭了。
两人坐在出租车后排,都不说话,中间像隔着楚河汉界。
盛小羽还在抽噎,哀悼她那刚刚死去的“初恋”。
她暗恋的时间其实不长,也就从上学期开始。当事人都不知道的秘密,她小心翼翼存放在内心深处,连最亲近的人都没告诉过几个,现在却被刚认识没几天的傅春野知道了。
最糟糕的是,她误会周向远要跟自己表白,把这份期待也透露给了傅春野。
然后他见证了她揣着“炫迈口香糖”,又见证了她当场失恋。
现在还要负责送她去医院。
谁能懂,这种窘迫甚至超过了她刚经历的“失恋”。
她该跟他怎么说,才能让他把这一part给彻底抛诸脑后,当作完全不知道呢?
…
到了医院,下车后,傅春野在身后突然叫住她:“盛小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