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之前的约定,到此为止。”
盛小羽点点头,说了声好,又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小声道:“我可以问问为什么吗?”
喝醉的表白不算,说是他的女朋友也只是权宜之计,她已经很努力地压抑自己对他的感情了,还是连维持原状都办不到吗?
傅春野不答反问:“你现在还喜欢周向远吗?”
“当然没有。”
“那就是了,当初我们做约定的时候,一个目的是为了完成我的那份论文,另一个就是为了让你从暗恋他的阴影里走出来。现在两个目的都达到了,不是就该自然而然的结束了吗?”
原来如此。
原来是“自然而然”的结束啊,也就是说她怎么努力遏制情感都没有用的,顶多也就是推迟这一刻的到来吧?
她不是没想过这种结果的,只是天真的以为傅春野说不定会忘记按下那个poweroff的按钮,那这段快乐的时光就会无限延续下去。
可现在他说她厌倦了。
那么他们之间的亲吻也不代表什么,可能只是酒精跟荷尔蒙作用下发生的擦枪走火吧。
…
“啊,你真就说‘到此为止’啊?”
欧阳难得做一回好人,帮蒋承霖通知完那一班等上课的学生,从二教二楼跑下来,在楼梯上就看到整个人都无比失落的盛小羽,一个人背着包包,悄无声息地从教学楼大门走出去。
那个背影又单薄又孤独,简直像是被全世界抛弃。
他跑去问傅春野,这才知道他们之间发生的对话。
“真服了你了,好好说一句做我女朋友不行吗?你不是还亲她了吗?这不是叫内什么……哦对,始乱终弃!”
“那也是她先弃的。”
傅春野正用化妆棉沾了卸妆油一点一点擦眼睫毛,睫毛膏这种大杀器简直能要了他的命。
卸妆油是舒南临走的时候给的,每个人都有一瓶,算是友情赞助,还特别教了要领,告诉他们怎么卸妆才能卸的干净又不伤脸。
一看就会,一试就废这种情节,傅春野没想到也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这回女生节是切实体会到了女性同胞们的不容易,整天这么往脸上涂了又卸,换他肯定怎么都习惯不了。
不过盛小羽好像只化很淡的底妆,她说鼻梁处有几粒雀斑,要费点力气遮盖一下才学着化的,其他的也就是涂个口红,提一提气色。
其实她底子挺好的,不用化妆也很可爱。
怎么又想到她了呢?
傅春野把化妆棉往桌上一扔,走进洗手间,拧开水龙头用手接水往脸上泼。
欧阳倚在门边,还在喋喋不休:“你是男人,男人要不拘小节。人家女孩子害羞,说不出请你跟我正儿八经谈恋爱这种豪言壮语,你就不能主动一点吗?”
傅春野还在哗啦啦往脸上泼水,仿佛没听到他说了些什么。
“亏得人家之前那么为你着想,就算知道你跟蒋教授是父子,想到你可能不喜欢让人知道这层关系,小心守着这个秘密,也不去打听论文是真是假。啧啧,这么好的女生你不要,那干脆让给我吧!”
水龙头被猛的关上,水声戛然而止。
傅春野抽了张面巾纸擦干脸上的水珠,睁眼瞥了他一眼:“你不是要忙着考四级么,有时间谈恋爱?”
“说不定我就是缺个能帮我一起备考的‘贤内助’呢,男女搭配,干活不累!”
傅春野把手里的面巾纸揉成团砸向他,就听他发出哎哟一声。
“我爸的事,你又是什么时候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