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眼镜摘下来,将脸微埋在手心,小心地藏着这一刻失控的情绪。
兴奋到了极致,他表情甚至变成了一种诡谲又异常的平静。
宗也想,姜初宜应该是这个世界上最懂折磨自己的天才。
她待在自己身边的每一秒,宗也不得不温柔地对待她的一秒,对他而言都是一场修行。
必要的时候,宗也应该提醒姜初宜,她需要一些危机感。姜初宜大概不知道,她轻而易举的一个动作,一句话,一个神态,就能把他碾成碎片。
……
……
阿席在外面溜达地差不多了,算着时间上楼,推开门,看到的就是两人规规矩矩地并排坐在沙发上,一齐盖着个小毯子,中间依旧隔着半米的距离。
他捧着西瓜走近。
两人同时调转视线,看向自己。
在宗也的注视下,阿席挠了挠脑袋,“哥,你……”
瞥到他身旁坐着的姜初宜,他立刻切换成惊讶的语气:“哥,你眼睛突然好了!”
姜初宜:“……”
她想抽回毯子下的手,奈何对方抓的太紧,没拔出来。
姜初宜低咳了声,“太晚了,我得回去了。”
“我送您吧姜老师。”阿席立刻道。
“不用……我自己打车回家。”姜初宜欲语还休,也不知道说给谁听,“先低调点。”
低调。
阿席揣摩着这个词的含义。
姜初宜行色匆匆拿起自己的包,又看了一眼宗也,“你好好养病。”
嘱咐完她就走了。
她刚刚起身的时候挣扎了几下,阿席眼尖地看到毯子底下那双交握的手。
阿席微微张开嘴,捧住西瓜呆愣在原地。
门口传来嗑哒一声。
姜初宜走了。
阿席无言跟自己的老板对视,“哥,吃,西瓜吗?”
“你吃吧。”
宗也从沙发上站起来,面色平静地绕过他,走回自己卧室。
过了一会,宗也又出来,把沙发上的小毯子拿上,重新折返回房间。
阿席迷惑了半晌,心想,这难道是……成了?!
*
姜初宜觉得自己的情绪还算是很稳定的那种人。
但她近半年来已经因为同一个人,三番五次地失眠地睡不着觉。
宗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