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胡乱摆摆手,算是说了再见。
回去的路上,傅唯一一直回身跟岑缺说话,问的无非就是那点儿八卦。
岑缺的嘴巴比叶勉严多了,其实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不好意思多说。
傅唯一撬不动他的嘴,只能撇撇嘴坐回来生闷气。
一路上陶瑾都没怎么说话,直到他们回了家。
傅唯一忙前忙后,给岑缺介绍各个房间,又带他去了以后他要住的卧室。
陶瑾这里确实很大,复式公寓,一楼是客厅厨房卫生间和储物间,楼上是三间屋子,两间做了卧室,中间是书房。
安置好岑缺,傅唯一说:“你早点儿睡吧,要是哪儿不习惯,明天和我说。”
岑缺是挺不习惯的,他从来没住过这么好的房子。
以前在村里就不说了,来到城里之后,要么住在工地,要么跟人住群租房,就之前在叶勉家住的那一宿,算是睡在了正经八百的卧室里。
现在,他身处的这个地方,比叶勉的家大出两三倍,一个卧室就比叶勉家的客厅还要大,岑缺有些不知所措。
他把自己的行李放在卧室的角落,里面东西不多,他没全都拿出来。
就像是一个背包客暂时借住一样,随时都有可能收起行囊再离开。
他看着干干净净的床铺,走过去,弯腰摸了摸。
很舒服的被子,软软的。
他没敢坐,怕自己把它弄脏。
岑缺从行李里面翻出自己前几天刚洗完但还没穿的T恤跟短裤,准备今晚睡觉暂时穿它们。
他拿着衣服去洗手间,打算简单冲个澡再睡,自然也是怕弄脏被褥。
这是人家的家,他一身洗不掉的灰尘,总觉得不踏实。
岑缺从房间出来,要到楼下去洗澡,走到楼梯边,突然听见旁边的卧室传来奇怪的声音。
他站住脚,微微皱起眉,仔细听了听,然后红着脸跑下了楼。
傅唯一跟陶瑾倒是丝毫不避讳,关了门该做什么做什么,傅唯一知道他哥在也不管那么多,想出声就出声,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陶瑾笑着问他:“你不怕你哥听见?”
傅唯一趴在他怀里,笑盈盈地说:“都快三十岁的人了,怕什么啊?”
他是不怕,但岑缺是真的尴尬。
这种声音他不是没听过,前阵子住在那个乱糟糟的地方,男男女女在半夜拉上窗帘就胡来,声音大得他甚至怀疑自己住的其实是什么奇怪的地方。
但那毕竟跟现在不同,现在屋子里的是他弟弟。
岑缺受不了这个,进了浴室先用冷水冲了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