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永明盯着她看了一会儿:
“苏拉,作为老板,有的事我不该问。但作为师兄,还是多嘴问一句——”
“你是不是谈恋爱了啊?”
苏拉险些一口水喷出来。
“您听谁说的?”
不应该啊,宁夏向来口风很紧。
“前台小黄看见有个帅哥接你下班。……该不会就是上次那个作家吧?叫什么鸵鸟还是火烈鸟的……”
……她师兄郑永明,一个耳目众多的八卦老男人。
苏拉僵着脸纠正他:
“渡渡鸟。”
郑永明响亮地大笑:
“我就知道你有猫腻,大半夜把我薅起来,找瑞熙的吴总查监控,还要员工挨个自查,他们保卫部部长都快被逼疯了。……快说说,你们进展到哪一步了?”
苏拉不知从何解释起,只好说:
“我们没谈恋爱,就吃了顿饭。”
郑永明一脸我是过来人你别骗我的神情:
“你有顾虑也正常,现在的男人表里不一的太多了。要不,师兄帮你查查他,家里父母干什么的,几套房,几亩地,谈过几个女朋友,有没有病……”
苏拉连连摆手:
“师兄我谢谢您了。”
冷酷的小师妹难得露出窘态,八卦老男人嘲笑了她半天,才收起戏谑:
“鹤市的精英女性流行晚婚,但要真碰上了合适的,也别瞻前顾后。钱挣得再多,真正影响你生活品质的,还是家庭关系。师兄年轻的时候也爱玩,说句不好听的,逢场作戏的事也有过,可是前几年住院做手术,还不是你嫂子跑前跑后?师兄是过来人,多劝你几句……”
苏拉听出来,这不是几句能解决的事,干笑两声:
“师兄,我有个案子明天开庭……”
郑永明醒悟过来:
“哦,那你赶快去忙吧。明天晚上甜水基金七周年慈善晚宴,你别忘了跟我去,好好打扮打扮。”
甜水基金的老板迟晟是身家过十亿的行业大拿,保荐人出身,在公募的时候主持过好几只金牌基金。郑永明和他也有些合作关系,但律所的业务和他其他的版块分得很开,资源交叉不多,所以苏拉还没见过迟晟。
介绍迟晟给她认识,是郑永明对她的额外关照。苏拉感激地点点头。
临出门的时候,郑永明又叫住她:
“苏拉,这个龙纹花瓶,你真不要?”
苏拉怔了怔,然后微笑:
“谢谢师兄。好东西还是放远一点比较好。否则,我恐怕会抑制不住……打碎它的冲动。”
周六的这一场晚宴,是圈内盛事,鹤市有名有姓的业界精英到了三分之一。企业家们饮酒过度的红脸混杂着晒黑,银行高管不是秃头就是戴着方框眼镜,又或者两者皆备;律师们面色苍白,但喋喋不休;基金经理们则身材紧实,精力旺盛,货币基金经理除外,他们是老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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