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丽怕王子谦逼她打胎,去找杜宇风借了钱,就不辞而别。
她走了半年多,音信全无。王子谦以为这段感情就此画上了句号,遂接受家里安排相亲,认识了于慧。
就在王子谦计划向于慧求婚的时候,徐丽回来了。
她更加拼命地工作,对王子谦形同陌路。然而,冷若冰霜的徐丽重新激起了王子谦的征服欲。他再一次用金钱和爱情诱惑了徐丽。
徐丽按照王子谦的要求,辞去了一帆的工作。王子谦给她租了个房子,定期给她钱,甚至同意她过一段时间就把母亲和孩子接过来。他承诺,只要徐丽不影响他的婚姻,满足他枯燥生活以外的欲望,他可以一直养着她们。
王子猷的十八岁生日派对的那一天,徐丽和王子谦在鹤尾山私会。他喜欢鹤尾山上隐秘的角落,让他感觉很刺激。
喁喁私语时,王子谦接到了于慧的电话。他本想随便敷衍几句就挂掉,于慧却单刀直入地问他,对她究竟是怎样一种感情,他们的关系到了哪一步。
这可不能草草应付。王子谦遂赌咒发誓,自己是诚心和她共度余生。
他挂了电话,转过身,才发现徐丽就在身后。
徐丽听见了他和于慧的对话,突然就发了疯。她威胁要把他们之间的事告诉杜宇风,告诉王家父母,告诉于慧,她要让所有人看看,王家的这个风光无限的太子爷,私底下是个什么懦弱的东西。
王子谦拦着徐丽不让她离开,两人厮打起来。王子谦一个用力过猛,徐丽就从坡顶上摔了下去。
她头上被石头磕出了一个大洞,王子谦脱下外衣,想为她止血,却已经无补于事。
他自幼就是天之骄子,是弟弟全心孺慕的榜样,是父母的朋友圈里最有前途的年轻人,是那个完美的“别人家的孩子”。他不容许自己完美的人生,被徐丽这个微不足道的女人毁掉。
王子谦没有拨打120,而是拨通了罗行的电话。罗行说过,有什么正规渠道平息不了的事,都可以找他。
他们找了个不易察觉的地方,合力掩埋了尸体。事后,罗行又找人散布传闻,说徐丽傍上了一个大款,跟着去香港当小三了,认识徐丽的人遂信以为真。
王子谦给了罗行一大笔钱,他以为,一切到此就结束了。
徐丽留下的物品被尽数销毁,她在这个城市生活过的痕迹被逐一抹去。
一个月后,在王家的一场饭局上,王子谦看到了那个手工编织的蝴蝶,那个徐丽引以为傲的独特的手工蝴蝶。
它就明晃晃地挂在杜荔娜的手机上。
那蝴蝶折磨得王子谦日夜难寐。他故作无意地问过杜荔娜,杜荔娜支吾着说,蝴蝶是苏拉送给她的。
这回答让王子谦更加恐惧和绝望。
她在撒谎。
她为什么撒谎?
他像行尸走肉一样生活,生怕下一秒,就有警察破门而入,像栓野狗一样把他铐在地上。
在这世上,王子谦最疼爱和在乎的人,就是弟弟王子猷。他为王子猷筹备出国留学,帮他准备毕业舞会,讨青梅竹马的女孩欢心。他倾听弟弟的初恋情思,给他建议,祝他好运。但与此同时,他心里养着一头野兽,悄然撕咬他的心脏。
王子猷根本不知道,他喜欢的那个女孩,竟是自己哥哥的催命符。
后来发生一切,究竟是精心谋划,还是一时冲动,就连王子谦自己,也无法分清。
那天晚上,罗行开了辆套牌的面包车,来送舞会的酒水,只卸了一箱货,就被人叫走了,车停在了别墅后的小树林里。
王子谦心情烦闷,晚上多喝了点酒,已有醉意。他亲眼看着杜荔娜冲进了舞会,又愤怒地冲了出去。
王子猷焦急地找到大哥,问他借车钥匙,去追杜荔娜。
王子谦的心突然一动。
这是天赐的良机。
他当然不忍心,不忍心让王子猷失去喜欢的女孩。
但弟弟总是要长大的。男孩在年少时吃一点爱情的苦,才能快速变成男人。
王子谦就这样说服了自己。
他对弟弟说,车钥匙扔在车库的置物柜里,让他自己去找。
这当然是谎话。
王子猷是个听话规矩的孩子,他要翻遍置物柜的每个抽屉,才能发现车钥匙就插在车上。
王子谦锁上自己卧室的门,营造出自己喝多了回房睡觉的假象,悄然离开了别墅。他从小树林里开出罗行的车,向着路灯浑浊的山下疾驰而去。
这样的深夜,被一辆□□撞死,没有监控,大雨会替他完成所有的善后工作。
酒意不断地上涌,但王子谦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他看着大雨中惊愕的两个女孩,把油门踩到了底。
出乎王子谦的意料,杜荔娜没有死。
但她和死了没有太大的区别。她失去了健康的双腿,杜家花了大量的人力物力照顾她,还赶走了那个无关紧要的继女。
醒来的杜荔娜精神崩溃,记忆混乱,说话前言不搭后语,别说她已经记不得和徐丽有关的事,就算她记起来,也未必能明白其中关联。退一万步说,就算她说了什么,也没有人会当真,就像她指控杜苏拉一样。
王子谦总算舒了口气。他当然知道,那天晚上究竟是谁推了谁。只要杜荔娜还坚持是苏拉推了她,就说明她的记忆没有恢复,而王子谦就是安全的。
但另一边,循着有限的线索,警察竟然还是查到了罗行身上。
在警方抓捕之前,罗行发现了王子谦的所作所为。他找到了王子谦,狠狠打了他一顿,又威胁要告发他,除非他再拿出一笔巨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