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至此刻,他方才明白沈昭禾這一輩子過得有多苦,又方才明白她那日為何願意為了謝江清跳下斷崖,他忽地很是後悔,後悔那日他未曾快一點,若是他能早些爭得父皇的同意,又或者,他索性不管這些,同謝江清一般孤身一人去攔下那些南岐人,是不是結果就不會是這樣。
他好似忘記了這是多麼大逆不道的舉動。
這回,不是因為那蠱。
翌日。
沈蘇蘇一夜不得安眠,起身時外頭只有幾分光亮。
洗漱完畢之後,如詩端上了早膳,可沈蘇蘇卻沒有半分要用的意思,她盯著那早膳瞧了好一會,最終還是按耐不住的站起身來,「我得去見見殿下。」
昨夜的事兒到現在為止她竟是什麼消息都還不知的,這讓她心裡極為不安。
就算是出了事,她也得知道才行。
「姑娘。」如詩猶豫了片刻,還是開了口,「咱們怕是出不去了。」
沈蘇蘇猛地抬起頭來看著眼前人,「你說什麼?」
如詩無奈道:「咱們院子外頭多了許多守衛,奴婢去問,他們也不說是為了何事守在這兒,只說是……」
說到這兒如詩頓了頓,方才鼓足勇氣將那後半句話說出了口,「只說是殿下的命令,讓您這些日子都不要離開靜月小院。」
「不可能……」沈蘇蘇心裡陣陣發慌,踉蹌著起身往外面跑去,不過剛跑到院子門口便被幾個守衛攔了下來。
「你們這是要做什麼?」她咬牙質問。
「姑娘。」那守衛恭敬解釋道:「這是殿下的命令。」
沈蘇蘇幾欲要將掌心掐出血來,可臉上卻還是勉強維持的冷靜,她冷笑道:「昨日殿下同我說了要帶我去將軍府,若是誤了時辰,你們擔待得起麼?」
可那守衛似乎並未因著她這幾句威脅而心生畏懼,只依舊恭敬道:「殿下只吩咐過讓屬下守在這兒,旁的並未叮囑。」
這是不管如何都不願意讓沈蘇蘇出去的意思了。
沈蘇蘇雖說滿腹怒火,可這會兒她也想不出旁的辦法來,只能咬牙回了屋裡。
這回,她知道徐淮意怕是已經開始著手去查那些事兒了,想到這兒她便覺得周身發冷,她雖覺得自個將那些線索處理得算是乾淨,可當初春日宴的事兒呢。
若是還遺留了什麼可該怎麼好。
「如今……」她越是想著越是堅定,「怕是只有那一個法子能解了眼下困境了。」
第o51章
雲陽侯府。
李桑瑤正因著太子妃位置的事同侯夫人凌氏鬧。
「我回來也有好些日子了,可這太子妃的位置到如今還未曾定下來。」李桑瑤越說越委屈,「如今京都那些官家小姐指不定都在背地裡嘲笑我,說我上趕著去倒貼太子殿下什麼的。」
「我臉都丟盡了。」
凌氏聽了這話不由嘆氣,「這事你也怪不得旁人,當初我們便同你說了,這江州去不得,可你愣是著了魔一樣,不管誰勸都不好使,偏偏要去這一遭。」
「不然,便是未曾爭到這個太子妃的位置也不至於惹人笑話。」
「還不是怪那柳姨娘!」李桑瑤提起這事兒就來氣,她倒也不是非要做太子妃,只是那位置誘人,她又有家世背景同皇后娘娘的支持,自然就下意識覺得這位置是自個的囊中之物,如今方才鬧到這步田地。
凌氏又是嘆氣,「你若是還有這念頭,最近倒是可以去東宮走動走動。」
「如今太子殿下怕是不會想見我吧。」李桑瑤有些疑惑,「那沈蘇蘇方才出了事不久,殿下怕是忙著為她傷心難過呢,我若是去了只會徒惹他煩心。」
沈蘇蘇出事的事情鬧得很大,所有人都以為從那斷崖跳下去的那個是真正的沈蘇蘇,沒人知曉其實那是沈昭禾。
凌氏搖頭,「你這就不懂了,你既知道如今太子殿下正是最為痛苦難過的時候,便應當知曉他此時身邊需要的是什麼。」
「您的意思是說,他需要我在他身邊安慰陪伴。」李桑瑤雖是明白了這一層意思,可又有點不敢相信,太子殿下真的會需要嗎?
凌氏拉著她的手道:「自然不是讓你咋咋呼呼的過去擾他心神……」
凌氏的話未曾說完,李桑瑤恍然大悟的站起身來道:「我明白了,謝謝娘,我現在就去。」
說完,話音還未曾落下,人就已經走到外頭去了。
凌氏見此景象有些無奈的嘆了口氣,也不知這回她能不能稍稍得那太子些許心意,她為了這事已經算是耗盡了心神,光是皇后那兒就跑了好幾回,前頭皇后娘娘還認真同她分析這事兒,到了後頭大約也瞧出來了太子那邊沒有這層意思,所以語氣也比從前敷衍許多。
李桑瑤一路匆匆到了東宮,卻跑了個空。
徐淮意並不在東宮,而是出去辦事了。
李桑瑤滿心熱情一下就被澆滅了,轉了頭正要往回走,又忽地想起沈昭禾來,「倒是許久未曾見過她了,聽說她身上患的疫好似已經好了,既是已經來了這一趟,不如去瞧瞧她。」
經過江州的那一樁事兒,李桑瑤對沈昭禾的印象已經生了許多變化。
從前在她心中那沈昭禾就是個一個上不得台面的庶女,偏偏還未有些自知之明,偏偏一心喜歡著徐淮意,甚至還撿了自個的便宜,擺脫了嫁去南岐的命運又入了東宮當了奉儀,可謂是心機深沉又歹毒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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