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o28章
徐淮意卻是一夜未曾歇息。
剛下了馬車他便忙著見了江州太守,了解了江州情況之後又是安排分發物資之類,算來竟是沒有片刻閒暇時候。
好在江州太守雖是頭一回遇上這種事,可該做到的事都做得很是妥當,江州百姓也都在安分的等待著朝廷的物資,這也為徐淮意省去了不少的麻煩。
謝江清也忙,徐淮意忙著處理江州的水災,他忙著去查那林覺的外室。
順著那麼一丁點線索,他愣是在江州的一處被水沖塌的巷子尾把人給找著了,只是這兩人情況看起來可不太好,羅氏身上衣服極為破舊,還沾了不少泥污,她大約三十來歲,眼角眉梢已經有了些細紋,可卻依舊美貌。
她看到謝江清找到這兒也沒躲避,甚至對著他笑了笑,「你們是官府的人吧。」
謝江清沒有否認,「羅氏,關於林覺的案子,你應當知道些東西吧?」
羅氏抬頭望了他一眼,一言未發的轉身往裡面走去,謝江清覺得奇怪,「你要去哪兒?」
可卻沒有得到她的回答,只能跟在她身後往裡面走,她走到一處破敗的房間方才停下來,謝江清往裡面看去,裡面有一張鋪了稻草和破爛衣服的勉強能稱之為床榻的地方,床榻上面躺著的是一個臉色慘白,約莫七八歲的小姑娘—應當就是林覺和羅氏的女兒了。
這是生病了嗎?
「我帶著女兒來到江州沒幾天就碰上了水災。」在謝江清疑惑的目光中,羅氏緩緩的坐在了那個孩子身側,一邊用衣袖擦她額頭細密的冷汗,一邊繼續道:「水災過後,覺哥留給我的那些東西都沒了,好在我和小茵都沒出事,算是撿回了一條命,我原本是很慶幸的。」
「可是誰曾想,水災的事還沒過幾天,小茵突然就發起燒來,燒的人渾身滾燙,昏迷不醒,江州如今這番景象,我連個大夫都找不到……」
羅氏說著,忍不住伸手抹了抹眼淚。
謝江清也明白了她的意思,「您是希望我能幫小茵找個大夫嗎?」
羅氏「撲通」一聲跪下,「民婦就這麼一個女兒,若是大人能將她救回來,關於覺哥的事,民婦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您先起來。」謝江清急忙伸手攙扶,「您放心,小茵應當只是著涼了,您跟我們回去,我馬上就給她安排大夫。」
羅氏雖然不想去官府,可為了找個女兒也只能答應。
著了涼發燒看起來也許只是小病,但是在這世道,卻足以奪了一個人的命,況且她眼睜睜看著小茵氣息越發微弱,哪裡還能顧得上旁的。
只要孩子能好好活著就足夠了。
見她應下,謝江清便將人帶回了驛站,給讓人安排了個乾淨的屋子,又派人去請了大夫過來。
江州如今想要找出來個大夫不容易,謝江清手底下的人找來一位大夫時都已經是入了夜,那大夫替小茵檢查了之後便給她開了服藥,說是喝了應當是會有所好轉。
這下羅氏方才稍稍安心了些,謝江清知道小茵沒有痊癒,羅氏便不會吐露真相,於是也沒多問,只是讓手底下人好生照料便先去跟徐淮意復命了。
這些事情發生得急,到這會他還未曾來得及同徐淮意說起已經將那羅氏找到的事。
沈昭禾這些日子都歇在了驛站中,或許是因為徐淮意實在忙碌,也錯不開時間來找她麻煩。
這讓她輕鬆了許多。
來江州得這一路顛簸讓她確實受了不少折磨,在驛站歇了好幾天還有些緩和不過來。
江州的雨連綿不絕,這幾日還細密的下著,即便是白天也是暗沉沉的,天邊暗色的雲層層疊疊,不見半分晴光。
她來驛站的第五日,江州太守的夫人秦氏來拜訪。
沈昭禾聽到阿孟說太守夫人過來是有些意外的,後來一想,她雖說不過是個小小奉儀,但再怎麼樣也算作是太子身邊的人。
再說徐淮意便是來江州賑災也帶著她來,這在不知真相的人看來可不就是備受寵愛,一刻都捨不得分開麼?
想到這,沈昭禾只能有些無奈的讓阿孟請人進來。
秦氏性子熱絡,剛踏進屋子裡便同沈昭禾寒暄起來,沈昭禾雖說有些不適應,可也不好推脫,便時不時的應和幾句。
「前幾日我本來是想來看望奉儀的。」秦氏是個會聊天的,同沈昭禾說了好一會江州風景,見她似乎興致不大,又將話題引了回來,「只是聽說奉儀這一路極為勞累,身子也有些撐不住,便說著先等等。」
沈昭禾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是我身子不好,同行這樣多人,坐了這一趟馬車便歇了好幾日的也就只有我一個了。」
秦氏搖頭,「奉儀這話可說錯了。」
見沈昭禾好奇的看向她,她撲哧一聲笑道:「那可得算上我一個,我當初可是被這一段路折磨得不輕,每次都得歇個好幾天方能緩過來。」
「夫人也是京都人?」沈昭禾有些意外。
她同秦氏說了好一會兒話了,愣是沒有聽出半分京都的口音來,還以為她是個實實在在的江州人呢。
秦氏笑著點頭,「是京都人,只是嫁來江州許多年了,說來都好久未曾回過京都了……」
沈昭禾聽她話裡頭透著些感傷,便說了些安撫的話,秦氏情緒緩和得快,話題一轉又同她說起了京都街道上那些江州不曾見過的吃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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