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大人幫自個的已經夠多了,也不應當再連累他了。
謝江清見她如此反應,也算是安心了些,便告退了。
屋子裡只剩下了徐淮意和阿孟,徐淮意先開了口,「你是想說當日春日宴之事,對嗎?」
「是。」阿孟點頭,「當日小姐接了曹小姐的邀約,只是去參加春日宴並未有旁的心思……」
阿孟打定了主意,必定是要將當初那些事情明明白白的同徐淮意說了才行,從前小姐覺得同徐懷意解釋什麼他都是不會相信的,事實也確實如此,可如今卻不相同了。
小姐為了江州百姓犧牲頗多,但凡殿下是個有心的,都應該能想到小姐不會為了一己私利去陷害嫡姐吧。
阿孟慢慢將當日所發生的那些事兒說了出來,前頭徐淮意神情都還正常,只是聽她說到這一切都是沈蘇蘇暗中謀劃之時皺起了眉頭來,「你是說這竟是蘇蘇暗中謀劃?」
「是。」阿孟能聽出來徐淮意說話語氣中隱含的怒氣,可還是堅定的給出了答覆。
她就是要將事情的真相說出來,當初明明是沈蘇蘇喜歡上了万俟硯,卻又捨不得徐淮意這份痴心方才讓事情變成這樣,憑什麼可以什麼都不承受?
「胡說八道!」徐淮意盯著阿孟,說話的聲音雖然不大,可卻很明顯能感受出來他已經是發了怒,「沈奉儀此次確實是立了大功,可即便如此,她身邊的婢女也沒資格在孤面前抹黑蘇蘇。」
阿孟咬了咬牙,正欲開口,卻聽徐淮意道:「你可以出去了。」
明顯是不想再聽她多言,可阿孟不甘心,她來這一趟是要替自家小姐洗清污名的,眼前之人是這一切根源,他若是信了,那就不會再有人敢污衊自家小姐了,他若是不信,那這事便沒法子了結。
所以她頭一回大著膽子違抗了徐淮意的命令,繼續道:「大小姐對南岐質子早有心思,可又不想讓您這邊斷了心思,想吃兩頭的好處,便要害我家小姐……」
徐淮意沒料到眼前這個小小的婢女竟敢違抗自己的命令,本來因為疫症的事情就已經是鬧得心緒不寧,又加上沈昭禾的事,如今這個婢女還在這兒說這些他的想聽的話,這些事兒聚在一塊,讓他心中頓時生出怒火來,克制不住的一拍桌子站了起來。
這一下聲音很大,可是阿孟卻仿若沒有聽到一般,繼續道:「我家小姐初時也不願相信大小姐竟能做出這些事來,可誰曾想那大小姐居然上門挑釁,在殿下和老爺面前用的是一套說辭,到了我家小姐這兒卻又用上了另一張面孔……」
「來人!」徐淮意瞧見這婢女竟是如同瘋了一般,不管自己如何舉動都不願意停下來也是頭一回沒了法子,只能是把外頭的守衛叫了進來。
李拂這會兒在幫著處理疫症的事,外頭守著的只有兩個守衛,二人聽到徐淮意傳喚,自然不敢耽擱,忙推門走了進去。
「趕緊把這婢女帶走!」徐淮意心煩意亂指了指阿孟,「找個屋子把人關起來!」
守衛會意,走上前一左一右將阿孟架著往外面走,阿孟掙扎不得,只得抓住這最後的機會大聲道:「殿下若是不信,可以去查,老爺已經知道實情……」
書房的門關上,徐淮意的耳邊總算是清淨了些,他輕輕嘆了口氣,方才阿孟說的那些話,要說他完全沒聽進去也是不可能的。
可他印象中的沈蘇蘇,生性純善,連地上一隻螞蟻都是捨不得踩死的,怎麼會為了利益去陷害他人,且蘇蘇對他的感情徐淮意從未懷疑過,這會兒突然讓他接受那個女子喜歡的從來都是另一個人豈不可笑?
又過了兩日。
溫夷這些天幾乎是不眠不休的找尋著治療疫症的法子。
徐淮意讓人將以女換藥的騙局揭穿,告知他們換來的藥根本不能將疫症根治,他沒法強行去阻止這樣的交易,畢竟疫症蔓延,江州已是人心惶惶,他若是再去強制約束百姓,就怕他們生出逆反之心來。
到時候局面就真是全然不可控制了。
初時,大家聽說這是騙局是無人相信的,這話說得再怎麼好聽總歸也比不過現實來得有說服力,至少在現在看來,那些服了藥的人身子都已經恢復正常,若是假的,怎麼能有這樣的效果?
可是到這幾天,就有人發現情況不對了,已經有好幾個人在用了那藥身子恢復正常了之後卻又突然復發,甚至於情況比起之前還要危急。
這下那些人方才知曉徐淮意所言非虛,一些遲疑著是否要去做這種喪盡天良的交易的人也徹底沒了這種心思。
可原來江州有些人還能指望著以女換藥的法子來保住自個的這一條命,如今知曉了這一切不過是一場騙局仿佛是被奪去了最後的希望,心裡自然越發不安。
如今的江州表面看起來安靜,但實際上卻是山雨欲來風滿樓,那風雨來之前最後一點點寧靜罷了。
但也並非是沒有好事的。
好事便是謝江清找到了沈昭禾,或者說,沈昭禾被送了回來。
謝江清已經同那破廟耗了好幾日了,能找的地方都查了個遍,卻死活未曾找出什麼端倪來,若不是底下人攔著,他真想直接將這破廟給挖了。
可那日回驛站,他一掀開馬車的帘子正欲上去就瞧見裡頭多了個人,即便那人躺在馬車裡並未露出正臉來,他也只往裡面看了一眼,他卻認出來了那正是沈昭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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